安宁伸手正要接,却被克里斯蒂娜抢过去。
“嗯,封蜡上的图桉是博阿尔内夫人的戒指章,这东西她一直随身携带,就戴在手上,很难窃取和复制的。”
弗罗斯特将军:“那就太好了,让我们来看看他们要搞什么……”
克里斯蒂娜却把信举高,甚至踮起脚尖。
弗罗斯特自然不可能够不到这封信,但他没有强行抢夺,而是看着未婚妻说:“好吧,要看信有什么特殊的仪式吗?”
克里斯蒂娜笑道:“你应该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博阿尔内夫人这封信非比寻常。”
弗罗斯特将军耸了耸肩,然后问道:“你为什么会如此断定这封信有问题?”
克里斯蒂娜把信换到左手拿,右手伸出三个指头:“经过调查,我发现和巴拉斯先生通信的人大体上分为三类。
“第一类是偶尔寄出,但不一定会得到巴拉斯先生的回复信。这种看起来就是巴黎的先生们有求于巴拉斯,专门写信去哀求他的。这种信一般都是走邮政系统,偶尔会由熟人代为转交。
“第二类会虽然寄出不定时,但是它肯定会收到巴拉斯先生的回信,然后由回信触发回信的动作。这一种表面上看起来是正常的笔友互动,种应该就是巴拉斯政治上的盟友或者潜在盟友。这种信也是走公共的邮政系统。”
“第三类是固定时间寄出,并且收不到巴拉斯先生回复的。而且这种信由巴拉斯先生专门雇佣的骑手和马匹送到他那里去。
“我推测这种就是巴拉斯安排在巴黎的眼线给他的定期报告。”
克里斯蒂娜停下来,弗罗斯特很配合的问了句:“所以呢?约瑟芬属于哪一种?”
克里斯蒂娜:“别急啊,约瑟芬给巴拉斯的信,既没有固定的时间,也得不到巴拉斯的回信,但是她却一定会让最信任的人来递送。”
听到克里斯蒂娜说“最信任的人”几个字有,本来都蔫菜的查尔斯突然来精神了:“什么?我是最信任的人?那岂不是说……”
克里斯蒂娜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查尔斯,说:“真是个被博阿尔内夫人迷住了双眼的可怜虫,别做梦了,博阿尔内夫人只对功成名就的人感兴趣。”
弗罗斯特将军:“别打岔啊,继续说,让最信任的人来送,后面呢?”
“后面没了呀!我就是凭借这个推测这种信肯定有问题,毕竟博阿尔内夫人忠诚的情人不会拆信,可以保证信件被完好无损的送到巴拉斯那里去。”
弗罗斯特:“所以,你根本没有实际的证据,只是根据直觉先抓了再说?那万一拆了信发现里面是肉麻的情话,因为太肉麻了才让信任的人送,那怎么办?”
克里斯蒂娜耸了耸肩:“那样的话,那就只好让你陪我一起去马尔梅松城堡跟博阿尔内夫人道歉了。”
弗罗斯特:“就这样?仅此而已?”
克里斯蒂娜:“不然呢?”
弗罗斯特将军叹了口气,抬手按住额头。
查尔斯全程旁观了两位的对话,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闯进了什么样的局面中。
明明只是送个信而已,搞不好明天就要被打成共和国的敌人,然后送上断头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