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在进巴黎城之前,先到了凡尔赛。
凡尔赛现在变成了一个大兵营,在巴黎城内完成整编的部队,就会调动到凡尔赛来。
原本住法王的仆从和护卫的房间,现在全变成了兵营。
原本王室居住的范围,也分了一大块改建成参谋部,就算现在也还有相当多的文员在里面工作。
而原本国王和王后的居所,现在变成了弗罗斯特将军的居所。
安宁回到凡尔赛,各种意义上都相当于回家了。
克里斯蒂娜早早就做好了准备,领着一帮军官们在大门前候着了。
安宁一下马,看到这个架势,忍不住打趣道:“这个阵仗,我还以为你是哪个国家的公主殿下在迎接来娶亲的王子呢。”
克里斯蒂娜笑容有些尴尬。
安宁很疑惑:“怎么了?”
克里斯蒂娜上前来,拉住踮起脚尖在安宁耳边轻声嘀咕:“考虑下影响啊,不要随便说这种会惹人误会的话啊,我知道你是在开玩笑,听的人可就不这么想了。”
安宁“哦”了一声。
得承认,随口开玩笑是自己想少了。自己现在处在这个位置,掌握整个共和国的兵权,在人民中的声望又高,然后还娶了路易十七的姐姐。
就算真的按照封建那一套算继承顺位,安宁现在对法国的王冠也有弱宣称。
在这种情况下,自己随口一个玩笑,在别人耳中听起来可就不止是玩笑了。
安宁板起脸:“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克里斯蒂娜点了点头,然后话锋一转:“马拉的事情,我很抱歉。他是你的好朋友吧?”
安宁点了点头:“是的,我进入巴黎军官学校后,就认识了他,经常一起在俱乐部了喝酒打牌。他……是我志同道合的朋友。”
安宁本来以为,自己可以用一个历史旁观者的心态来看待马拉、罗伯斯庇尔等人,但现在他发现这样做还挺难的。
毕竟他已经和马拉产生了如此多的联系。
所谓人和人的羁绊,就是日常一点一滴的积累。
退一万步讲,就算只是个经常在一起喝酒的酒友,他的离去也令人感伤。
克里斯蒂娜盯着安宁的脸,默默的拥抱了他:“节哀顺变。”
安宁静静的享受着未婚妻的拥抱。
片刻之后,克里斯蒂娜拉开距离,然后忧心忡忡的说:“对了,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罗伯斯庇尔,马拉的死似乎给他带来的莫大的冲击,这几天他像是被恶魔上身了一样,他的房东太太甚至专门跑到凡尔赛宫来跟我抱怨,说过去那个温文尔雅的罗伯斯庇尔好像消失了一样。”
安宁咋舌:“这样啊,我会好好和他聊一聊的。”
克里斯蒂娜:“这几天罗伯斯庇尔把很多人送上了断头台,甚至连你明确要保护的拉瓦锡先生都差点遭了殃。我已经让人连夜护送拉瓦锡先生一家离开巴黎前往马赛。”
安宁:“情况已经这么糟糕了吗?”
“是的,罗伯斯庇尔似乎认为一切旧贵族都是敌人,他甚至把手伸向了一些余晖骑士的家属,是拉扎尔?卡诺采取了行动,才把她们保下来。”
安宁不由得皱眉:“余晖骑士的家属?他们已经证明了自己对革命的忠诚!”
“但他们是旧贵族这点并没有变!”克里斯蒂娜顿了顿,然后忧心忡忡的压低声音说,“而且,我感觉巴黎有人,在趁机挑拨……我是说,挑拨你和……”
安宁:“是塔列朗干的?还是富歇?”
“不,富歇拿了个里昂特派员的身份,已经启程去里昂了,塔列朗则去了外交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