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同样未经审判就被私刑处死的,还有巴黎的市长!他可是7月11号才刚刚被国王陛下任命为市长的,到了位置上还什么都没做呢!
“先生们!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想想这些暴力发生在你们身上的情景!不要以为这是无稽之谈,狂怒的民众是盲目的。他们可以毫不犹豫的就杀死这些无辜的人!
“必须在更多无辜者牺牲之前,停止这场运动,把所谓的革命彻底停下来!不然很快这个国家就一个好先生都不剩了!”
安宁皱着眉头,德洛奈侯爵被处死的时候,他就在现场。当时理论上讲,安宁是有可能阻止私刑的发生,但是他考虑到历史上德洛奈侯爵就是死在巴士底狱被攻破之后,所谓选择了维护历史本来的轨迹。
老实说德洛奈侯爵被处死的时候,场面确实有点血腥,让人忍不住同情这位侯爵。
这位贵族继续侃侃而谈的当儿,安宁找到了自己的伙伴们,便问:“这个人是谁啊?”
丹东:“不知道,好像是个乡下贵族。”
罗伯斯庇尔:“他显然是想通过德洛奈侯爵的遭遇,唤起我们的同情,让我们反对革命,这怎么可能嘛!”
安宁:“那你站起来反驳他呗。”
丹东:“难道不应该你做吗?你可是攻破巴士底狱的人,你就在现场。快,站起来跟大家说说,德洛奈侯爵是罪有应得!”
安宁心说我说个屁啊,老子现在想减少自己的影响力,尼玛的哪有骑墙自己成了墙的?
不等安宁说话,突然有人拍案而起,打断了贵族的演说:“够了!这种谬论我听够了!”
安宁眯着眼,看着站起来的人,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个家伙。
丹东开口道:“哦,是巴纳夫,他是个很不错的律师,打赢了不少案子。”
律师巴纳夫怒道:“你把这些被私刑处死的人,都描绘成了大好人,无辜者,把处死他们的民众描绘成了恶人!可是,我问你,难道这些鲜血,就真的那么纯洁吗?
“难道他们就没有一点罪恶之处吗?不!至少据我所知,德洛奈侯爵就杀死了数以百计的民众,其中还有孩子和女人!
“不信我们可以问当时就在现场的弗罗斯特先生!”
安宁愣了一下:“啊?”
——别CUE我啊!我现在一点也不想上焦点位!
巴纳夫扭头看着安宁:“弗罗斯特先生,跟大家说说,那天在巴士底狱,牺牲了多少民众!”
安宁:“牺牲了很多,巴士底狱的瓮城里面,血流成河了。不过大部分都是男性,我没看到有女性战死。”
巴纳夫:“不管有没有女性!反正守军杀死了大量的民众,作为守军的指挥官,德洛奈侯爵难道不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吗?
“还有前巴黎市长,他之所以被处死,因为他故意拖延武器的发放,民众怀疑他想阻止革命!
“所以你看,他们都是罪有应得!”
站在台上发言的那个贵族嘴角抽动着,但是却挤不出反驳的话来。
但是巴纳夫话锋一转:“不过,现在巴黎的城市秩序已经失控,到处都是抢劫和纵火,我们确实应该尽快停止民众的过激行为。
“我们迫切的需要拉法耶特将军采用坚决的手段,恢复巴黎的秩序。”
拉法耶特:“我已经命令国民自卫军维持全市秩序了。不过光靠自卫军不行,议会应该尽快通过事实上承认启蒙思想、并且可以作为制宪基本原则的纲领性文件才行!”
安宁心想不,要安抚民众其实很简单,打击囤积居奇的奸商,让民众买得起面包就好了。
但是他没有吭声,毕竟《人权宣言》也很重要,可以说是整个法国大革命的总纲领。
拉法耶特说完,米拉波站起来说:“我认为我们应该尽快开始起草纲领性的文件,这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