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摩智见少冲剑避无可避,只得硬接。
好在少冲剑虽然轻灵迅速,连绵不绝,实在难以闪避,但也因此威力相对较弱,比之少泽剑还有所不如,他勉强顶得住。
然而就在他拨挡少冲剑气时,李慕右手大拇指陡然弹出,变成了Love you的手势。
大拇指少商剑,在鸠摩智猝不及防下,夹杂在少冲剑中轰然袭至。
鸠摩智发现不妙时,已然来不及闪避。
“嘭”
一声爆响,鸠摩智双脚贴地,向后滑退足足丈余,喉头一动,嘴角便溢出一股鲜血。
但他不敢放松,因为少冲剑依旧在连绵不绝的袭来。
他顾不得大耗功力,左掌于身前一转,一大团火焰刀气形成一道屏障挡在身前。
右掌连续不断的劈出刀气,此时他已经是在跟李慕拼命,因为他发现,再不拼命就连拼命的机会都不再有。
李慕却不愿再耗下去,因为鸠摩智此时消耗的,可都是自家媳妇的内力。
方才愿意与他纠缠,是怕他功力超过如今的阮星竹,吸功时不保险,所以想要耗去他部分功力。
经过这一番交手,此刻已然稳妥。
李慕当即收回三指,只伸出中指,射出一道凝而不散的剑气。
手腕转动间,将袭来的刀气一一绞碎,随后对着鸠摩智右胸直刺而去。
面对这凝而不散,气劲高度凝聚,穿透力最强的中冲剑,鸠摩智的刀气屏障瞬间告破。
这一剑连李慕自己那超过三尺的护体罡气,都不敢说能绝对抗住。
换句话说,便是扫地僧的三尺气墙,也挡不住这以点破面的一剑,鸠摩智又算得什么?
“噗”
鸠摩智前胸后背同时爆出血花,却是被这一剑刺了个通透。
李慕断开真气输出,中冲剑消散,鸠摩智当即仰天栽倒在地。
而就在这一瞬间,鸠摩智脑海中电光一闪,他发现了自己的生机所在。
看来对方并非铁了心要自己的命,否则这一剑就不是刺右胸,而是左胸心口了。
他咳出几口血后,在伤口周围连点,随后有气无力的对李慕道:“延庆太子,你方才说,要小僧无法竖着出去。”
“小僧此刻身受重伤,已无行动之力,只能被人横着抬出去,并非竖着出去,还望太子言而有信。”
本因等僧众面面相觑,实在是没想到,这大轮明王竟还有如此不要脸皮的一面。
段誉却是有些明白鸠摩智的想法,开口道:“明王如此忍辱负重,能屈能伸,想是为能返回吐蕃,禀告吐蕃国主长空剑派即将来袭之事,好让他做好准备,小可着实佩服。”
众僧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若吐蕃有所准备,那长空剑派弟子即便能达成目标,怕是也要多增伤亡。
想到此,段正明开口道:“大轮明王这不过是诡辩而已,太子切不可上当。”
“呵呵……”李慕轻笑一声,道:“虽为诡辩,却也算是颇有急智。”
“所谓君子可欺之以方,在下自认还算个君子,说出的话自当作数。”
鸠摩智心下暗喜的同时,又真心对李慕有了几分佩服之意。
然而不待他说话,就听李慕接着道:“可惜明王犯了最不该犯的忌讳,即便在下愿意放过明王,你今日怕是也难以脱身。”
鸠摩智大骇道:“小僧犯了什么忌讳?”
李慕回头望向阮星竹,微笑道:“我的事已与明王了结,你师门的事,便交给你了。”
阮星竹点点头,当即迈步上前,走到鸠摩智面前,正色问道:“敢问明王,你这一身小无相功的功力,是从何而来?”
鸠摩智浑身一震,骇然望着阮星竹,颤声道:“你……你是……”
阮星竹傲然道:“我乃逍遥派掌门亲传弟子,家师无崖子。”
“你身为佛门弟子,一身武学根基却是我道家内功,此事明王不打算给个交代吗?”
鸠摩智张大嘴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身为佛门弟子,不仅修炼道家神功,获得神功的途径还是当有夫之妇的面首,破了色戒。
若把这件事说清楚,他不仅得死,死后还要身败名裂,遗臭万年,他又怎么敢说出来?(最新修订版另有来源,但不合逻辑,本书不予采纳)
鸠摩智闭上眼睛,心若死灰的道:“小僧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阮星竹摇头道:“你不愿意说,我不强求,也不杀你,只废去你一身本派内功,能否活下来,便看你造化。”
逍遥派内功与性命挂钩,功在人在,功散人亡。
不过那也是在年龄达到一定程度后,以鸠摩智不过六十多岁的年纪,还是能活下来的。
原剧情中在西夏枯井里被段誉吸干内力,他也没死。
但他胸口的伤势没了内力支撑,却根本活不下来,肺叶被射穿,在这个时代若无深厚内力维持,神仙难救。
阮星竹说完闪身上前,在他心口连点,封住他几处大穴,绝了他临死反扑的能力,随后一掌按在他膻中,北冥神功全力运转。
鸠摩智的功力如潮水般涌入她体内,小无相功与北冥神功同根同源,同样无须炼化,直接吸来存入膻中即可化为己用。
阮星竹要吸光鸠摩智的功力,需盏茶时间,以免被众僧看出什么问题,李慕便向着众僧迎了上去。
段誉却看出阮星竹施展的正是北冥神功,之前在万劫谷李慕也说过,他现在的妻子是逍遥派门下。
但他自不会多嘴,说出北冥神功,他也勉强算是逍遥派传人,也得遵守逍遥派门规。
只是他没想到,这吐蕃国师竟也偷学过逍遥派绝学,看他抵死不说的架势,显然来源并非如自己那般清白。
若是自己处于这等境地,功法来源清白,他也不怕说出来。
李慕为引开众僧的注意力,径直看向段正明,道:“按辈行你该唤我一声堂兄,对是不对?”
段正明垂首道:“对。”
李慕又道:“大理皇位本该是我的,是也不是?”
段正明道:“是。”
李慕道:“本派掌门李巨侠,今早已向镇南王府递了拜帖,明日正午便要造访王府,商议此事,你有何打算?”
两人的对答,果然将众僧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纷纷围到两人身旁。
本因蹙眉道:“延庆太子,你二十年前已经答应我等,不再争夺大理皇位。”
“方才你面对大轮明王,都不愿坏了君子之风,为何……”
李慕神色古怪的望着本因,道:“要不大师再好好回忆回忆,在下何曾答应过不再争夺皇位?”
众僧闻言一愣,还真就仔仔细细的回忆,当初李慕所说的每一句话。
可时间已过去足足二十年,他们又如何想得起来。
李慕微笑道:“不如在下提醒诸位大师一句,当初在下说的是‘既然如今江山已事不可为,那你们就还我一片江湖’,记起来了吗?”
众僧皆是恍然,本参道:“不错,你当初的确是这么说的,你这句话分明便是说要放弃争夺皇位,去江湖中闯出一片天地。”
“也是因此我们才将六脉神剑经予你一观,以作补偿,你现下怎能反复?”
本因、本相、本观、段正明几人却齐齐沉默下来,看向本参的目光颇有些无语。
李慕依旧是面带笑容,望向段誉道:“贤侄,要不你给本参大师解释解释我那句话?”
本参不明所以的望向段誉,这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段誉清咳一声,道:“本参大师,你们都落入了他的文字陷阱,他所说的这句话,最关键之处便在于‘如今’二字。”
“若无这二字,那这句话的意思,便正如本参大师所言的那般,可多了这二字,意思却大不相同。”
“当时事不可为,可不代表日后也事不可为,如今他大势已成,可不就事有可为了吗?”
本参只是不聪明,可并非蠢不可及,段誉如此一解释,他哪里还想不明白这句话的问题出在哪。
本参大气,对李慕瞪眼道:“好你个段延庆,跟我们玩这种心眼,你也好意思自称君子?”
李慕双臂一展,摊开两手,理直气壮的道:“为何不好意思?君子只是讲道义,却不代表没有半点心机。”
“再怎么说我也是太子,说破天这皇位也该是我的。”
“这皇位已成我心中执念,若不能化解这执念,我修为便再难有寸进。”
“此事咱们若能商量着来,那就什么都好说,若商量不下来,那我们就各凭本事。”
众僧无言以对,纷纷看向段正明,如今也只能看他自己如何处置,他们已是无能为力。
段正明对李慕道:“若你坐上皇位,打算如何施政?”
李慕失笑的摇摇头,道:“现在说那些还言之过早,即便你自己愿意退位让贤,可若满朝文武不认可也是枉然。”
“你还是先回去跟满朝文武商议好,咱们明日再坐下来好好讨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