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人来也就是了,怎么还买那么多东西,恁地客气。”
阮夫人说着,连忙上前从李慕怀里接过两坛酒,由此便可看出,她并非什么花瓶。
酒水加酒坛足足四十多斤,可阮夫人抱着却并不怎么费力。
李慕呵呵一笑,道:“在下来拜访江湖前辈,哪有空着手上门的道理?”
说完对迎上来的阮雄抱拳一礼,道:“这位想必就是阮前辈了,晚辈李慕,见过前辈。”
其实段延庆如今已是三十出头,阮雄也就比他大了十多岁,完全可以称呼为“兄”。
可李慕在馋人家女儿,自然不能跟未来老丈人平辈论交,便只好装个嫩了。
阮雄忙伸手虚扶,和颜悦色的道:“李公子不必多礼,请到厅堂一叙,星竹看茶。”
“诶。”
阮星竹应了一声,便提着一应油纸包裹的吃食往厨房行去。
阮夫人则是招呼阮百铭把丝绸放回屋里,也抱着两大坛子酒,跟着女儿去了厨房。
李慕与阮雄并肩往大厅行去,目光扫过院里的青少年,赞赏道:“前辈这好生兴旺,真是可喜可贺。”
阮雄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笑意,道:“混口饭吃罢了,李公子见笑。”
说完看看他腰间长剑,道:“王大铁锤竟舍得将这把剑卖给公子,看来他对公子也是另眼相看呐。”
李慕微笑道:“王叔是看在星竹的面上才肯割爱,我自己哪有这份面子。”
“呵呵呵……”
两人说说笑笑的进得大厅,分宾主落座。
阮雄状似随意的问道:“未请教李公子是何方人士。”
李慕道:“在下出身大理,如今也只是个居无定所的江湖浪客,走到哪算哪。”
阮雄大惑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何?”
李慕黯然道:“在下父母双亡,唯一的亲叔父也出家为僧。”
“除了随叔父学得的一身武功,父母留下的些许家财,在下已是了无牵挂。”
阮雄闻言目光微闪,脸上露出同情之色,道:“李公子节哀,父母终会离你而去,却也不必太过悲伤,人活一世,自有前程。”
李慕精神一振,目露敬佩的道:“好一个‘人活一世,自有前程’,前辈此话实乃至理,晚辈受教了。”
明捧不是技术,暗捧才算高明。
阮夫人回来后,自是跟阮雄说过李慕的武功表现,知道他是自家高不可攀的江湖顶尖高手。
而此时他又表现出谦逊有礼,尊重前辈的为人,那印象分自是蹭蹭的往上涨。
阮雄脸上果然露出欣然之色,心情大好,两人聊得越发投机,丝毫没有老丈人看女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状况。
……
厨房,阮夫人和阮星竹放好一应物事,趁着阮星竹准备凉茶的当口,阮夫人试探着问道:“星竹,你觉得李公子这人怎么样?”
阮星竹抿嘴一笑,道:“李大哥很好啊!懂礼知节,豪爽大气,又十分风趣,王叔也很喜欢他呢!”
阮夫人眼前一亮,“哦?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
阮星竹一五一十的说起来,在说到李慕那句“王叔你会说话就多说几句”时,俏脸不由自主的泛起一抹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