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脸色一白,难以置信地看向柳太妃。
柳熙儿喘了口气,继续道:“我不敢违逆姑母,王妃和郡主要给我说亲的时候,我还很高兴,觉得有机会摆脱这件事了。但是姑母不愿意,就……想了这个法子,如此一来,我对世子有了救命之恩,亲事也没法再议了,世子是个重情义的人,定会纳我进门……”
她的眼泪滑下来,叩头泣道:“王妃,其实世子对我无意,是我说有事情要告诉世子,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世子才会跟我去柳氏坟茔,还把人给支开。从头到尾,世子清清白白,都是被我们算计的。”
这些话说完,殿内一阵静默,只有柳熙儿抽泣的声音。
燕承看着她,神情复杂。
“那你为何说出来?”昭王妃问,“明明我已经允了你进门。”
“因为我良心过不去!”柳熙儿哭道,“世子蒙受不白之冤,为了保全我的清白却没有开口辩解,我……实在无法心安理得。”
徐吟听到这里,不由在心里叹一声。柳熙儿前世和姐姐斗得难解难分,到底有几分天赋。瞧瞧这话说的,明明是被胁迫的,却说得自己多纯良一般,字字句句为燕承辩解,日后就算没了柳太妃这个靠山,无论燕承还是谢氏看在她今日的表现上,都要维护几分。
还好她现在就出手了,若是让柳熙儿在后宅混上几年,可就没这么好拿捏了。
“还有吗?”昭王妃继续问。
“有……”柳熙儿顿了顿,往柳太妃看过去。
柳太妃预感到什么,肝胆欲裂,厉声喝道:“熙儿!”
但柳熙儿不会再听她的了,转回头继续禀道:“姑母叫我进昭王府,当然不仅仅为了让我荣华富贵,她希望我里应外合,离间您与世子的母子之情,久而久之,她便能取代您的位置。”
这句话说出来,不止柳太妃脸上血色渐失,燕承也是难以置信,向她看过去。
“没有,没有的事!”柳太妃拼命摇头,坚决不承认,“董姐姐,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柳熙儿幽幽说了句:“姑母说,她执掌凤印的时候,您还在西北吃沙子呢!如今沾了昭王的光,竟爬到她头上去了。您越对她施恩,她越觉得羞辱。想当初,这门婚事若不是柳氏不要,也轮不到您。”
丑恶的心思被直白揭开,柳太妃难堪至极,喊道:“你这个死丫头,在胡说八道什么!”
但是没有信她了,人证物证摆过一轮,再由柳熙儿这个最亲近的人来揭发,谁还信她?
柳太妃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燕承。
燕承咬咬牙,说道:“母亲,太妃纵有千般不是,这事终究不好做得难看,不然别人要说我们对不起先帝……”
“行了,我明白。”昭王妃淡淡开口,“你们都出去,我与太妃单独说说话。”
“母亲!”不止燕承,徐吟和谢氏也叫了一声。就柳太妃这疯癫的样子,怎么能让她们独处?
但昭王妃心意已决,抬手露出袖子里藏着的暗器:“阿承,你是不是忘了,小时候经常会有刺客?安生了许多年,倒让你们以为我手无缚鸡之力。”
这还真的出乎徐吟的意料,既然如此,她就不多管闲事了。
“母亲自便,有事喊一声便成。”说完,她向杜鸣使了个眼色,利落地带着闲杂人等都出去了。
燕承犹豫了一下,被谢氏拉了拉袖子,也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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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有下一章,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