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中使者扯了扯嘴角:“你才知道啊!”
两人说话间,徐安等人的神情已经从惊诧变成了愤怒。
他们不是没想过江越捣乱,但没想过他会这样毫无顾忌。他是真不怕惹怒徐家吗?
“徐刺史,”江越一副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引起公愤的样子,笑吟吟地问,“您以为如何?”
徐焕抬起头,目光扫过去。
江越表面谦逊,实则目光带着不怀好意,楚九与赵六两位公子面带恰到好处的薄怒,眼睛深处却又藏着犹疑。
徐焕在心里笑了一声,便要开口。
一道声音响起:“且慢!”
略带口音的异族腔调,却是那位少年凉王。
众人看过去,暗暗惊讶。
江越明摆着跟徐家过不去,在场的人里,赵楚两家虽然不惧蒋奕,但也不愿意在名分未定的时候贸然掺和进去。凉王这时候站出来,是已经跟徐家绑在一块儿了?
江越瞥过去,似笑非笑:“原来是凉王殿下,有何指教啊?”
凉王阿鹿笑道:“在徐刺史回复江将军之前,本王想插句话。”
徐焕轻轻点头:“殿下请说。”
阿鹿道:“本王去年有幸来过南源,深感徐三小姐风采智慧令人折服。此行已经由祖母做主,准备向徐刺史提亲。没想到江将军也抱着同样的目的,故而冒昧打断,希望能有一个公平的机会。”
他面带微笑,言辞诚恳,徐安等人听了,面色好转不少。
瞧瞧,这才叫诚心求娶呢!既夸赞了徐吟,又声明有长辈之命,周全了礼节,哪像江越,当众说什么念念不忘日思夜想,当真轻狂至极!
只是这么一来,楚九与赵六两位公子脸色都是微变。
江越就是个来捣乱的,徐焕定然不会答允婚事,他们大可以等双方交锋完再说。可凉王开了口,就不好说了。大凉虽是异族,但势力不小,阿鹿自己又是年轻有为,万一徐焕感念他解围,真应允了婚事呢?
瞥到赵六公子神情微动,楚九公子抢先开口:“徐刺史见谅,晚辈正好也有话要说。”
“是吗?”徐焕笑开来,“这倒是巧了,都凑一块了。”
楚九公子顾不上揣摩他的笑什么意思,说道:“晚辈虽未见过徐三小姐,但其事迹早就烂熟于心,神交已久。雍城斩杀吴贼,东江智退水匪,桩桩件件,委实叫人叹服。此番亲来南源,临行已经禀明父王。既然江公子和凉王殿下抢了先,那我也就厚着脸皮直说了。我心慕徐三小姐已久,盼能结为连理,荣辱与共,绵延子嗣,携手此生,还望徐刺史感应晚辈一片真心,垂青允婚。”
这番话说得漂亮,相比起来,江越语言轻薄,阿鹿过于纯朴,客人们不由在心中一叹。
不愧是高门贵族的公子。
赵六公子晚了一步,只能在心里骂了一句姓楚的鸡贼,紧随其后:“徐刺史,实不相瞒,我此番便为徐三小姐而来。去年雍城惊变传至漳州,家祖赞叹不已,我亦心向往之。听闻徐三小姐今年及笄,我鼓起勇气禀明长辈,不料竟与家祖不谋而合。若能与徐三小姐结下鸳盟,我必定爱之重之,一生不移,相伴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