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茹婷难得打了下梁垂峰:“我是在深刻反思,十几年的家庭教育里,到底哪里出了差错,让原本挺乖的崽变得这么放肆。”
“要知道当初施诗把他摁在墙上强吻,梁绯都还是以学业为重的。”
梁垂峰想了想,忽然有了个听起来很有道理的说法:“老婆,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梁绯当初也是喜欢施诗的,但就像你说的那样,他还是想先好好学习,过了高考,到时天高海阔,恋爱自由,我们做父母的肯定也支持...”
许茹婷转身:“你接着说。”
极少在家庭事宜中有话语权的梁垂峰见老婆破天荒的开始认真听话了,立刻来了精神。
掐灭烟,仔细组织了下语言,梁垂峰更加严谨:“按照这个思路进行,当时梁绯可能想过要在大学时候和施诗在一起,但没想到啊,人家闺女有骨气,你不喜欢我,老娘就不在你面前晃悠了,直接出国,梁绯暗自神伤,直到遇见了年糕。”
“他觉得不能再像高中时候那样,畏手畏脚,再失去一次心爱的姑娘,于是主动出击,嗯...然后用力过勐,刹不住车,逐渐变成现在这种不可控的局面。”
说完,梁垂峰端起杯子呷了口茶,有些得意,真是思路缜密,无懈可击的一套说辞啊。
许茹婷点点头,摸着下巴仔细思考了番之后,突然眉头皱起来:“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拽着年糕不撒手可以解释得通,但那位叫唐惜的女孩子怎么解释?”
“呃....”
梁垂峰慌了下,说道:“可能,可能梁绯觉得每一个喜欢他的女孩,都不能辜负吧?”
“这特么不是渣男吗!
”
“......”
许茹婷气呼呼的喊道:“去他个鬼,还每一个喜欢他的姑娘都不能辜负,爸妈家隔壁的孙大爷,他家那个胖孙女从小就迷梁绯,现在还喜欢着呢,过年时候不也来拜过年嘛,你看你儿子有没有用正眼瞅过人家?”
梁垂峰:“.....”
许茹婷斩钉截铁:“喜欢他的女孩?梁绯念书时候收到的情书还少吗,痴情的女孩还少吗,啊呸,他就是喜欢漂亮的,一般漂亮的都不行!”
“你看看,施诗,年糕,还有唐惜,去娱乐圈当明星都绰绰有余了,还得是那种光靠脸就能吃饭的,他就是看脸,看脸!”
说着,许茹婷脑海中相继浮现出三名女孩婀娜的身姿,又加了句:“还有身材,得贼好!”
梁垂峰也深以为然的点头:“你说的没错,这小子眼睛是真的毒。”
许茹婷看向梁垂峰:“你想个办法出来。”
梁垂峰眼睛快速眨了眨,想把自己高高挂起,这他哪有经验啊:“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难道去和那些女孩挨个说吗,姑娘,你们不能再傻下去了,湖涂啊,梁绯是个渣男啊,能吗,你说能吗?”
许茹婷不说话了,意味深长的看着梁垂峰。
梁垂峰不敢动弹了:“你,你不会真准备这么做吧,不过我倒是赞成的,就是怕梁绯那小子到时候要死要活...”
“他还有脸要死要活,他再活下去,我们就得死了。”
许茹婷深吸口气,下定了决心:“做父母的,就是要为孩子的过错买单,这样吧,等梁绯下个月回来,逼他做决定,趁一切都才刚刚开始,再拖下去,那些女孩伤得更重,你说是不是。”
梁垂峰沉默了片刻,摇头道:“家门不幸。”
说着,梁垂峰看向许茹婷:“其实我们已经管不了他太多了,你知道吗,前几天我去市里开会,一位主管文化的副市长都特意过来跟我抽了根烟,说什么现在是互联网时代,咱们北方投资环境差,外地资源不愿意进来,故步自封不行,总得自谋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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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茹婷不想听这些:“突然说这个干什么,难不成副市长能知道梁绯?”
“对啊,他知道。”
梁垂峰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神奇:“夏市长说,他去南方考研调查时候,发现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网红孵化园,都在搞什么直播,还有各种博主,这也是种出路,他希望梁绯能记得家乡,把优秀的经验带回家来,到时候会有政策方面的扶持。”
“还有这种事,能赚钱?”许茹婷眨眨眼。
“当然了,再说,但凡能纳税的活,提供就业的活,哪怕灵活就业,那也是份工作啊。”
许茹婷听得一愣一愣,双手放在膝盖上搓了搓,有些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梁绯在明海干的事,连咱们当地政府都注意到了?”
“对!”
梁垂峰吸着烟,眼睛微眯:“你说咱们这里的年轻人都在往外面跑,如果梁绯做的那些事,真可以让年轻人有个出路,哪怕浮夸些,哪怕会出一些幺蛾子,但最起码他们能有个事,总比像以前那样,混社会,打群架好。”
许茹婷沉默了,随即又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难道他事业做大了,就能一个人找...三个女朋友?”
梁垂峰叼着烟,补充道:“别忘了你在明海认的那个干闺女,小郁宜啊,她可也心心念念你儿子呢。”
“你儿子!”许茹婷不爽道,“搁这骂谁呢。”
...
梁绯这边也遇到了些事业发展所带来的一些小麻烦。
虽然还有一年才毕业,但很多同学已经开始留意实习的事情了,有部分选择考研,但多数人依然选择了直接参加工作。
现在市场大环境好,明大又是老牌名校,出来的学生还不愁找不到工作。
已经有不少同学,或者同学的朋友通过各种渠道找上了梁绯,有的希望能加入光年科技,而更多的,是希望通过梁绯的引荐,进入企鹅科技,或者其余互联网大厂工作,获得一个实习的机会。
这就是人情世故了。
“小绯绯,哎,我真的没办法了,我要不给你磕一个吧?”
杨志成扭扭捏捏的,他也头回碰上这种事,实在羞于启齿。
梁绯早就习惯了:“说吧,什么事?”
“唉,徐珂...”
杨志成低着头:“徐珂的表哥研究生毕业,想进企鹅科技实习,可那边的情况有些复杂,走的明明是内投,最后名额却被顶了,他想托徐珂找我,再找你问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就这,有啥难为情的。”
老杨到底还是嫩,梁绯不在意的摆摆手:“企鹅科技的体量摆在那,绝大部分机会面向社会,总体而言比较公平,但怎么说呢,他们现在和国企没有区别了,必须用一套完整的制度维持企业运转,当然,还有背地里的。”
“内投这玩意,说白了就是给关系户留的,被顶掉很正常。”
杨志成一直搞技术,有些不敢相信:“不会吧,如果一家企业这么搞,到最后全是庸才,那企业不就垮了吗?”
“会吗?”
“不会吗?”
“可如果你把这种所谓的阴私破事,看成人情往来呢,往来,往来,有往,就会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