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若心中讥笑一声,然后抬起头来,假装没听出来云氏的话外之音,微笑着对云氏道:
“母亲要给我做衣裳了吗?从我回府至今,母亲还是第一次要给我做衣裳,这次是准备做什么衣裳?马上要入冬,衣服应当做厚实一些的了吧?”
魏若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云氏看着她清澈明亮的眼睛,准备好的话有些说不出来了。
魏若继续道:“我刚回府的时候那些衣裳虽然是新的,但应当是照着清婉妹妹的身量做的,想来母亲不知道我的身量,便只能照着清婉妹妹的身量来做。这回做衣服,可得让师傅好好地给我量一量。”
听到这话云氏不由地有些羞愧,当时确实是不知道远在湖州府的亲生女儿是什么身量,不好裁定衣裳,便将年前给婉婉做的还未穿过的新衣裳拿去了听松苑,给若儿备上。
但是后来见若儿穿着那些衣裳曼妙灵动,清丽秀气,几乎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合身的地方,也就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往年府里一年会做两次衣裳,但今年年中的时候赶上打仗,她又要担心在前线的丈夫又忙着家中上下的事情,没顾上,也就没安排做衣裳。
结果算下来,若儿回府至今,还没有照着她的身量做过衣裳。
云氏语气有些愧疚地说道:“那是应当的,一定会好好量的。”
然后云氏再看向魏若面前的云锦缎的时候,神情有些犹豫了。
但是思索了一阵后,还是决定开口:“若儿,这两匹云锦缎的料子挺好的,要不就用这些料子给你们做身新衣裳吧?这料子名贵,花色也好看,你们穿着这料子做的衣裳去了府城也体面一些。等回头府上有了好料子,娘再补给你。”
“母亲的意思是,如果不是碰巧谢家小姐给我送了这些云锦缎过来,我们校尉府下个月就不能去府城参加游园会了?”魏若问。
“为娘不是这个意思。若是没有也是可以的,只是刚好有,那自然是锦上添花的好事情。”云氏道。
“要用云锦缎做衣服可以,只做我的这一份。”魏若道。
云氏蹙眉:“若儿,你和清婉是姐妹,婉婉一直都很关心你,有什么都想着你,你也应当拿出你作为长姐的风范来。谢家拿了这么多的礼物来,娘也不要你别的,就这两匹不同花样的云锦缎,你们姐妹俩一人做一身。而且这是娘借你的,回头有了好料子定会还你。”
魏若脸上笑容不减,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母亲有所不知,这谢家小姐之所以选择送我两匹云锦缎子,便是见我平日里穿的衣裳料子与她的比差了许多,且衣裳并非十分合身,才特地送的,那她必然是希望我能穿上她送我的料子做的衣裳的对不对?”
听到这话,云氏心头不由一紧。
魏若则继续说道:“这一匹云锦缎,做一身衣裳虽多,但做两身是不够的。这两种款式的料子又都是莹莹她亲自为我挑选的,必然是想看我两种都穿的。”
魏若这么一说,云氏便无法继续开口为魏清婉讨要云锦缎子做衣裳了,再加上魏若前面说的府里确实还没有给魏若单独量身做衣服,让云氏不由地心生愧疚,也就彻底打消了用云锦缎给魏清婉也做一套新衣裳的念头。
但云氏随即又想到如果到时候若儿做了云锦缎的新衣,而婉婉没有,婉婉不免要伤心。
于是看着魏若面前的东西,思索后道:“云锦缎不行的话,若儿挑些你用不上的物件给婉婉,当是安抚一下婉婉吧。到时候去府城,你们二人穿着有别,她心中难免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