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都随我来!”王文佐带着已经登城的士卒沿着城墙向城门冲去,沿途没有遇到任何有组织的抵抗——百济人只是零零散散的冲了上来,发出绝望的嚎叫,王文佐甚至没有拔刀的机会,他的亲兵们就把这些绝望的抵抗者射杀、刺穿、砍倒。
当王文佐再次看到贺拔雍的时候,他已经判若两人,他盾牌上的虎头几乎被砍成碎片,木板上刻画出深深的痕迹,但本人似乎安然无恙。然而当他走近,王文佐却发现他的锁甲手套和外衣袖子上全是黑血。
“你受伤了?”
“不!”贺拔雍抬起手,伸了伸手指,摇了摇头:“我没事!”他说:“这或许是金葛的血……”他摇了摇头:“或许是……,我不知道!”
“金葛?他怎么了?”王文佐对这个新罗向导的印象还挺不错的,赶忙问道。
“就在那边!”贺拔雍用带血的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马道:“那个守门的百济军官武艺很好,看到情况不妙,企图冲过来把我杀了,他差点就得手了。金葛挡住了他,用自己的肚子!”
王文佐走到马道旁,只见金葛的尸体横档在地上,他的肚子被刺穿了,在他的旁边躺着一个被砍断脖子的百济人,那应该就是贺拔雍口中的守门百济军官吧!
“真是个没运气的人,胜利就在眼前,却死了!”崔弘度叹了口气,他与一旁的贺拔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至少射杀了十来个敌人的他身上一滴血都没沾,全身上下干净的仿佛准备参加一场婚宴。
“待会把战利品中挑一份最丰厚的吧,和骨灰一起让刘刺史转交给他的家人!”王文佐叹了口气:“把那个百济军官也葬了吧,勇敢的人死后至少应该有六尺之地!”
太阳下山之前,这场战斗就结束了。无论是山栅还是城中塔楼的守兵都失去了抵抗的意志,放下武器,屈膝投降。至此百济唐军通往新罗的通道终于打通了
周留城。
她发着高烧,噩梦连连,梦中有各种熟悉的黑影。
“你杀了腹中孩子的父亲,让他没出生就沦为孤儿!”
她站在一个狭长的石廊,头顶是高高的石拱,在遥远的石廊尽头是一扇门,她加快脚步,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沿着大腿内侧滑落。
“你杀了腹中孩子的父亲,让他没出生就沦为孤儿!”
吼声仿佛雷鸣,震得她头昏眼花,她加快脚步,看见阳光洒在草坪上,空气中弥漫着草叶的香气,风吹草动,碧草宛若海浪。
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