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当场士气爆棚起来的海东各军将士,还有那些被这场奇迹吓到了,而当场跪地祈求和祷告的别部人马;在稍加鼓动和整队之后;就随着纷纷打开的城门,变成一道道反攻的洪流。
而城外立营的辽东诸侯/藩家联军,几乎是在猝不及防之下;被这些士气如虹的海东将士,奋不顾身或是舍生忘死的相继攻破了,一片又一片的营垒和防线;最终又变成漫卷溃亡的大潮。
虽然,因为有城西薛氏为首的辽西藩军牵制和威胁;海东军并未衔尾追击出更远。但是,待到余下辽东联军军的残部,在二十多里外的新城重新聚集之后,才发现了一件更为严重的事情。
因为,包括罗氏藩主在内的一干联军首脑,居然都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大溃败中失踪了。待到第二天,维持吵吵嚷嚷不休的一众臣属和将领,差点演变成为一场火并和内讧时再度得到消息。
这一次,却是在辽西薛氏的陪同下,一起前来交涉的海东军使者;并且为他们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阵中失踪的罗氏藩主和其他诸侯当主,如今都已经在海东军的掌控中,成了谈判筹码。
这时候,虽然还有人在努力叫嚣和鼓吹着,绝不可以妥协和退让,必须坚持不计代价的继续战斗下去;才能确保各自家主的安全和稳妥。然而,很快就被其他人给联手镇压和按捺下去了。
随后,作为当代罗氏藩主的次子,也是受命留守后方的家族嫡系;被这些各怀心思的臣属和部将们,推举成为临时的领头人。开始尝试与辽东城内已然攻守易位的海东军,进行交涉谈判。
然后,他们也得到了另外一个更加惊人的消息。就在昨天夜里,作为一直按兵不动、作壁上观的辽西藩军中也发生了令人毛骨悚人的意外。正召集各位藩主商量对策的薛氏管领也失踪了。
随后,这些哗然大惊如无头苍蝇一般,挖地三尺四处搜寻的部将和家臣们,就得到了海东城内送来的口信和个人信物。作为他们的主家,已经在当天夜里,被悄无声息的请到城内做客了。
因此事情到了这一步,群龙无首之下的两大阵营,已经没有多少人愿意再战斗下去了。反而要警惕和戒备,城内的海东军用他们的藩主和族长,作为分化瓦解乃至后续反攻的巨大威胁了。
因此,仅仅是事态发展到了第三天。作为辽东联军的临时领头人,罗氏藩主的次子;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包括现任藩主退位养老、以物资分期赔款,割让建安州以南地方的一揽子条件。
然后,他就毫不犹豫的在一干家臣和部将的见证下,在军中继任成为了新一任族长和藩主;并以无能、失职、怯战之类理由,追究和严惩了一批前藩主的亲信,堪称父慈子孝的一时典范。
而局势发展到了这一步,也就在无需江畋做得更多了;只要正在发起内部整肃和清算的小圆脸,及其身边的臣下部属,不是太过蠢笨的话;带着一大笔既得利益全身而退,也是指日可待。
因此,江畋在拒绝了后续祭祀仪式的招待,又“勉为其难”的接收了,来自海东公室所供奉的物资之后;就再度启动了冷却完成的“迁跃模块”。消失在了这个作为中转的时空当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在某种仿佛是被抛进飓风的漩涡当中,或又是经历了巨大滚筒离心机的涤荡;被粉碎成无数尘埃,又重新聚合起来的错位感中;江畋重新见到了月朗星稀的天幕。
狭险绵连的群山,幽暗昏沉的密林,还有带着澹澹夜露湿润和土腥味的空气;几股月下几股山泉如丝褛般,自高耸崖璧上飞逝而下,流水淙淙映射出,在远近黑暗中窥探的隐约兽目反光。
江畋随即就检视起自身的界面来,顿时就发现原本处于晦暗状态下的,“导引”“续航”“场域”三种模式和“迁跃”“次元泡”两个模块,以及“入微”“放大”选项。都已经恢复正常。
这不由让他大大松了一口气。只是,原本在中世纪的西兰王国,通过各种手段猎杀异类和个别特殊人士,所积攒起来的三十多个单位的能量;也在这短短的两次迁跃当中,几乎消耗殆尽了。
除此之外,在迁跃模块下方的附属功能选项,新出现的“时空孔穴2号”;也陷入了不可使用的灰白当中;江畋试图用意念触发的话,只会得到“能量不足”“时空同步停滞”的相应提示。
下一刻,不远处传来的咆孝和嘶吼,随着草木翻倒摧折的追逐冲撞声,飞快的向着江畋靠近而来。又紧接无暇的从他头顶的山崖上,呼啸着跌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