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丰皱着眉头指着自己的脑袋,一连串的狠话不间断的往外蹦,一时间还真把田珪子说的略有动容。
不过他最后一句话说到了他自己,一脸狠厉之色,这倒是让田珪子回过神来,意识到了问题之所在。
说破天,还是自己的权力和地位最重要。
他知道乔丰如此所作所为的根本原因了。
于是他对乔丰更加不屑了。
“组织部是非常重要的部门,对于整个大明国和复兴会来说,意义非凡,所以主席才会特别看重这个部门,江育犯了错,立刻被拿下,受到严惩,这也是因为主席重视这个职位。
当时部里有几个合适的人选,不单单是周翀一人,于是主席召集我们把每个人的履历拿出来一一对比,然后找来很多人做询问。
从上到下,很多同志都问了一个遍,包括日常行为和私德在内,最后大家公认周翀是最合适的人选,因为几乎和他接触过的每一个人都认为他为人公正,没有偏私。”
“这算什么?没有偏私?”
乔丰冷笑道:“这就足以抹杀我们所有人的功劳?”
田珪子连连摇头。
“我们发现,周翀所经手的组织人员选拔的事件,都体现了一个复兴会员的坚持,哪怕是和他私人关系很好的人,他也没有为此就特意照顾他的友人,而哪怕是和他有过冲突和不愉快的人,他也没有因为私人情绪而阻挠他们的正常升迁。
主席说,居于上位者不要求有多么高尚的品德操守,但是要有职业素养,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并且愿意为此压制自己的私人欲望,这一点,周翀做得最好,所以他被选上了。”
“就这?”
乔丰满脸的不屑:“就算这些都是真的,他又有多大的功劳能够够让他后来居上踩在我的头上?还有脸对我发号施令?他也不想想他有没有这个资格?”
田珪子深深叹了口气,很是失望的模样。
“有能力的人,做出成绩的人,不需要资历深厚就能得到正常的提拔,没有能力的人,做不出什么政绩的人,就算资历深厚也只能处在符合他能力的职位上,这恰好说明了大明人才选拔体系的正常运转。
难道说要一群没有能力空有资历的人成为国家的管理者,而真正具有能力的治国之才却要被他们压制着不得声张才是最好的吗?有什么能力做什么事情,他们处在什么位置上,只能说明他们真的适合那样的位置。”
乔丰的表情顿时变得非常冷淡。
“田珪子,你这话说的就太难听了吧?都是老乡,都是一起北上的老战友,你心里当真一点不念旧情?法外无外乎人情,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被死规矩束缚着,未免太难受了吧?”
“正是因为我念着旧情,才不愿意他们犯错,从而走到我的对立面上。”
田珪子摇头道:“一味念着资历,而不去考虑能力和成果,难道说为大明抛头颅洒热血的人还少吗?最早是只有我们几百个,但是越往后就越多,越往后就多出了几千几万个人。
他们和我们之间不过是几个月或者一年的差距,如此,我们就是最重要的,而他们就没那么重要?就活该永远走在我们后面?那大明就不是一个革命国家了,干脆倒退回春秋战国算了,官员世袭算了。”
乔丰大为不满。
“我真是瞎了眼,居然觉得你还念着旧情,我错了,错得很离谱。”
田珪子摇头,正要说些什么,忽然有司法官员跑到了审讯室里,拿着一张纸递给了田珪子。
田珪子接过看了看,皱了皱眉头,然后把纸张放在了桌子上,死死盯着乔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