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尔文缓步向对方倒下的身躯走去,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名阿斯塔特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尤塔斯连长,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为……帝皇……而战!虽死……不悔!”
单臂支撑下,这名战士还在试图站起身来。无神的眼神,依照生前最后的意志而呆板地回答着。
“那,一路走好!”
加尔文将手中的权杖一顿,为这个在自己意识中的残影送上最后的一程。
“呼!”
加尔文睁开眼睛,回味着刚刚战斗的余韵。
银灰色为主色调的巨大金属材质的大厅内,只有他一人存在。
身后的大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一名灰骑士踩着标准的步伐走了进来:
“堡主,泰拉的使节到了。”
没错,自帝国历713.M39以来,这已经是加尔文担任灰骑士战团在费德曼星系的堡垒守备长一职的第十个年头。
三十年时间,对凡人来说意味着一代人的老去。就算是以长寿而著称的阿斯塔特,这也同样意味着一场漫长的战争的时间。
加尔文也是如此,他最初的计划中,也未曾想过自己会在这里逗留如此长久的时光。
费德曼4号行星上的收尾工作,整整用了他10年的时间。
自715年开始,甄别、记忆清洗程序以及之后反复多次的污染和叛乱,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
仅就718年一年,在他的主导下,400万星界军中就有足足60万人被判定为变节者,进而被执行净化程序。
之后的三次叛乱虽然规模略小,但也有最少10万人被鉴别为污染源。在最后的清理过程中,最终多达50万人为这些被污染者陪葬。
截止723年为止,最终被判定为纯洁、被允许返回母星的星界军仅剩不到280万人。
与混沌的战争就是这样,流血从不仅限于战斗,战后的清理往往比战斗本身更让人痛苦,这是他切身的体会。
但这还不能让加尔文绝望,毕竟从种族整体角度来看,这种伤亡还远未能称作伤筋动骨。
人类作为短生种的优势就在这里,他们的繁殖能力让他们天然地有着巨大的耐力。
就算是在邪神、异形的内忧外患之下,每每死伤惨重的人类还是用他无与伦比的数量,牢牢地占据着银河第一大种族的地位。
这是他作为一名灰骑士的指挥官,在漫长的时间里学到的东西:
如果他还想更长久地为帝国创造价值,他必须学会将自己的眼光着眼于全局,而非一人一隅。
大厅的尽头的金属大门又一次的打开,迈步而来的金色的身影引起了加尔文的注意。
在他的身后,是来自审判庭的派驻代表。
在向加尔文致意以后,这位来自王座庭的使节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以帝皇之名,一座对帝国无比重要的遗迹被发现在这个星域,王座庭已经派人赶往这里。但有迹象表明,混沌同样也知晓了它的存在。我们,需要您的帮助。”
加尔文皱起了眉头,他手中的灰骑士主力部队已经被派出执行任务,少量的守备部队在据守着星系边缘在建的要塞。
在当下的这个时间里,他手里仅存的预备部队,也就只有自己的直属的小队,不到20人而已。
他向着这位禁军使者。
“要多少人?”
“至少30,越多越好。”
“我只有15人,我跟你走。”
禁军使者迟疑了,他不确定此行的安危,所以更加不能确认,是否有必要将眼前的这位牵涉其中。
“你的职责更加重要,请派出你手中的部队即可。”
这是来自审判庭代表的建议,而禁军使者也在罕见的沉默中表示同意。
但加尔文已经有了自己的决断,他看着两人微微一笑,雪白的牙齿下是他斩钉截铁的话语:
“为帝国而战,虽死,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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