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再继续给敌将做说客,老夫定斩不饶!”蔡仁愿被气得眼前阵阵发黑,拍打着桌案厉声断喝。
“末将遵命!”皇甫恭和车立两个,将该说的话早就说完了,果断躬下身体,不敢继续发出任何声音。
再看蔡仁愿,早就忘记了要将皇甫恭和车立两人屁股打开花这个茬,手扶桌案,气喘如牛。
如果韩青的话,全都是挑拨离间,他还不至于如此生气。
关键是,刚才韩青通过皇甫恭和车立两人之口转述的话,每个字都如假包换。
蔡仁愿为高丽国训练了二十多年水师,表面上看起来甚受高丽太后和国王的信任,位高权重。
而事实上,至今为止,在高丽君臣眼里,他仍旧是个外人。
当年背负国仇家恨,渡海逃向高丽之时,蔡仁愿对高丽根本不够了解。
他曾经一厢情愿地以为,高丽除了语言文字之外,其余方面与南唐、南楚、南汉差不太多。
而在他那个时代,无论南楚和南汉的将领投奔南唐,还是南唐的诸侯投奔南楚,甚至渡江投奔北周,都会得到对方的热情接纳。
投奔者很快就会融入投奔对象,再也没人愿意记得起他来自何处。
蔡仁愿当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是,高丽人与中原人在胸怀方面,相差如此悬殊。
二十年来,他使尽浑身解数,都融不进去。
他说高丽话,穿高丽衣,言谈举止看起来与土生土长的高丽人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