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长长吐了一口气,安排士卒去救下吕布……
张坤才转过头来,看向吕铃绮。
吕铃绮别过脑袋,不想理他。
“我说你真没用,跟着跟着,就掉队了,还被绑着在城楼上。”
一看吕铃绮这架式,张坤就明白了。
这肯定是吕布以父亲的权威,把她给捉住,怕她捣乱,还绑了起来。
“你刚刚想杀了我父亲?”
吕铃绮很委屈,又不知如何是好,只是自个生着闷气。
张坤并指如刀,把吕铃绮身上的牛筋索切断,叹了口气道:“我真想杀的话,还有谁能挡得住,这不是做给别人看的吗?再说了,踢他那一脚,也不会伤到性命,就是骨头断了一些,要养上几个月到半年,正好让他好好养老。”
“你才养老呢?”
吕铃绮噗哧一声,被逗得再也绷不住脸。
刚刚笑出声,她又有点尴尬,连忙沉痛万分的跑过去,扶起吕布:“父亲,我早说过了,你不要听陈宫的话,你偏不听,结果好吧,闹成这样,你满意了吧?”
“竖……竖子!”
吕布断了胸骨,震断了双臂骨头,此时全身酸软,头晕眼花,一身气血都好像被踢散了,心中怒极,却又无可奈何。
最是让人难过的是,自家女儿竟然还来责备自己,这种感觉,一辈子刀光血火里走了过来,就从来没有经历过。
就算是面对董卓之时,也是明面里忍辱负重,暗地里积蓄实力,等着有朝一日飞黄腾达。
可是,现在却只能看着别人飞黄腾达,而自己,已经老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他心里是真正的感觉到了一股无力和苍凉。
“你快别骂他了,他脾气不好,真给惹急了,我可不给你说情。”吕铃绮连忙劝说道。
“你……”
吕布已经不想说话了。
他张嘴又吐了一口血,头一歪,就昏了过去。
……
一把捏死陈宫,再把吕布不败神话当场打碎,打得他在地上动弹不得,招呼了几个兵卒把这位“徐州刺史”送回府中好好养伤之后,张坤趁势打铁,开始号令众将。
“张辽、高顺、臧霸、成廉……”
“末将在。”
几人全都打了个冷战,连忙应声。
这位可是杀神,谁都敢打,谁都敢杀的。
曹操被骂得灰头土脸,不敢回嘴,只得退去。
刘备三兄弟跑出来,死了一个伤了一个,自己还狼奔狗突的逃命。
吕布呢,当场被斩杀了麾下军师,救不得人,还把自己搭上去了,估计若非是看在吕铃绮和高顺的面子上,这位天下第一武将,早就凉透了。
再来面对张坤,就算是再桀骜的臧霸也不敢多嘴半句……
这时候再抖个机灵,可就是自寻死路。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张坤这是在主动夺权,顺我者生了。再不趁早表态,那就基本上不要表态了。
虽然属于被逼,是被赶鸭子上架。
但奇异的,如张辽、高顺几人心里竟然没有多少抵触。
反而,打心底深处,闪过一些窃喜。
这些时日,跟着吕布打来打去的,将领一个个死去,兵也越打越少,最后被人困死在下邳城中,眼看着就山穷水尽。
却没料到,意外发生了。
对于曹刘大军来说,这个意外的确是让人头疼万分。
但是,对于下邳城来说,却算是天大的好事。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转机。
是希望。
跟着这位陈实陈元真,也许真的有希望彻底打跑曹操,一统徐州,甚至,有望中原。
明明是心中妄念。
几位大将,互相对视一眼,不知为何,心里却升起了一些渴望,是真的有机会。
这位……
太强了。
“天时已然不早,先准备好晚饭,吃饱肚子,休息一个时辰,立即随我出城。”
张坤冷然道。
“夜袭?”
几人全都兴奋抬头。
这倒是个极好的机会。
“对,就是夜袭。”
夜长梦多。
他可没有忘记,曹操营中很多谋士的,一个两个的都是智比天高,谁知道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虽然说,在绝对的武力之下,一切谋划都是纸老虎。
但是,有些时候,大意往往会导致不必要的一些损失。
今日白天,已然把对面联军的士气彻底打崩,当然要乘胜追击。
“只不过,很可能起不到特别突然的作用,他们也许会做出防备。”
张辽斟酌言辞说道。
一般人领军,肯定是有着种种疏漏,曹操亲领大军,如果能够被人偷袭到,那就是笑话了。
对方不但知兵,而且十分警惕。
往往只有他偷袭别人,别人偷不到他。
“不是偷袭,而是抢时间,就算曹军知道我们出击,也没关系。”
张坤面色淡漠,轻笑道:“我倒是希望他们,当面迎战。”
“对了,你们各领本部兵马,铃绮,你领二千狼骑,赤兔马你也骑着,这次以你为先锋大将,可有胆量冲阵?”
“我?”
吕铃绮又喜又忧。
喜的是,自己终于能够领兵上阵了,还是先锋大将,得到天大的机会。
忧的是,这样子全盘接手父亲的势力,会不会气得他老人家又吐出几口血来,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怎么,不敢?要真这样的话,那我就……”
“不,不,我敢,谁说我不敢,曹操是吧,看我杀到他的大营中,取他狗头。”
吕铃绮一听急了。
让张坤领军出战,还把狼骑全都牵走,把赤兔马骑上,父亲铁定熬不过今晚。
“放心吧,真遇上硬骨头了,你只管绕过,交给中军就行。”
中军,自然是张坤自领八百骑军了。
白里里三百骑打得那个无力,兵太少了。
打赢了单挑战之后,又冲了一会,逼得曹操后撤十余里,倒是丢下了不少的缁重马匹……
他终于能够凑齐八百骑兵,这时就可以用上。
不求他们骑术多高,打得多猛,只要能跟在身后,打打顺风仗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