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得到了首肯,事不宜迟,霍弋亦是伙同亲卫信使一道出营,纵马疾驰东去。
待霍弋离开良久。
帐内诸将方才从震惊中相继调整了过来。
赵统遂才重新居于主位上落座,面向众将说道:“现在曹军已退,倪二王子已是彻底掌控了王庭内的政局。”
“依本将看,是时候实施原定计划的最后一步了。”
“不知何人愿出使参狼羌?”
一言而出。
众人都极其识趣的并未去提及霍峻病重一事,而是将军议的重点放到了商讨出使参狼上。
而出使参狼羌,亦是汉军这面最为重要的一步。
赵统为何要冒着羌道被攻击的风险,不遗余力的相助倪二王子?
其本质原因就是二王子与己方亲近。
他为了稳固自己的权势,必然要借助外力。
而只要己方一日屯驻于羌道一线。
那就是倪二王子首要结好的选择。
现在既然助其擒获了倪大王子,掌控大局。
自然是要派遣使者出使参狼,与之磋商后续的协防一事。
以护佑羌道侧翼的安危。
解决后顾之忧,势在必行!
若不然,面临着数倍于敌的局面,己方的处境只会愈发危急万分!
此一言方一落罢。
赵统的目光就郑重其事的扫视着诸人。
希望有人能够站出来主动请缨!
只是,过了好半响,却见众人尽数是无动于衷!
眼见于此,赵统面色间略显失落。
虽然他早已有所预料。
毕竟,自己麾下基本都是以将官为主。
让他们上阵厮杀,那自不是在话下。
可要令他们出使干唇枪舌剑的活。
却是难免有些强人所难之嫌。
说到底,还是他麾下的才士太过缺乏。
除了马谡以外,能撑得上的就唯有新近归附的赵英了。
正当他眼神有些许凝重之际,忽然间,一旁侍立的女子赵英先行拱手请道,“将军,请让英出使吧?”
“英定不辱使命!”
一言而出,赵统斜首望了望她。
沉吟了好半响,方才道,“阿英,虽然你先前替本将出使白马羌,说服了白马羌与我方相联合,解决了燃眉之急。”
“可此番,你却是不能出使。”
“啊?此是为何?”
听罢,赵英明显有些惊讶,连忙问道。
“你前番的身份并未暴露,外人皆以为你是男儿身,自不会有所警惕。”
“可现在,如若你再度出使,一旦让参狼羌众王公大臣知晓你是女儿身,到时恐会节外生枝!”
“即便倪二王子有心与我方接连。”
“恐众大臣亦会有轻视我军之嫌,从而横加阻拦。”
赵统语气朗朗,快速的说出了自身的担忧。
赵英闻听,除却有些许忧虑外,遂也并未坚执。
眼见说服了赵英,赵统遂才侧目相望于左侧最上首的马谡,笑声朗朗道,“幼常,此番恐得劳你往参狼羌王庭一行了。”
言语落下,听闻着其语气中的郑重。
马谡自是知晓与参狼羌联盟的重要性。
他心知此番使命,自己必要义不容辞!
随即,他也不做推辞,大大方方的拱手接令,“谡接令。”
“还请将军放心,此番定安然完成使命。”
安稳的接下指令。
此番最为重要的指示也安顿了下去,
接下来,羌道也将恢复正轨。
赵统亲自坐镇于大营之中。
除却北部各道防线所要安排的必要防务以外。
其余各路主力部众驻于大营四周。
或是农闲时集中操练,磨合战阵。
农忙时就化作屯田兵,深入田间,予以耕种。
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即便汉军各部颇为有一种卸甲归田的意味。
但赵统亲自的坐镇下,各处防线未有丝毫的纰漏。
即使是撤军了依然还在恋恋不忘,随时差人刺探军情的主将费曜只得作罢,暂熄了欲图染指的心思。
……
而在另一面,从接到父亲病重的情况以后。
其子霍弋就告假纵马加急往下辩赶来。
日夜兼程下,原本十余日的路程下。
不过短短数日间,他就抵达了郡治下辩。
抵达城门处,霍弋数人无不是风尘仆仆,胯下马匹做喘息之状。
但此刻的他心念父亲安危,通过城门前的守卫后,就径直奔往了都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