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就凭微末之众于龙桑城一线布防,就能够抵挡费曜麾下所部接连不断的援军。”
“这就能表明一个最关键的情况。”
“赵统麾下军众的军士必是军纪严明,默契十足,战意昂然之辈!”
“虽说俨并不清楚他的治军之法。”
“但能够以弱抗强,就足以证明此子有一套独特的治军法子。”
“而他现下虽只率数千余部,可他统御将士是否有上限呢?”
“这些我等尚且还犹未可知!”
一席席的话语徐徐吐落。
原本杜畿还怀着面容轻快的笑容。
可随着赵俨的愈发点评之下。
他脸色间越发庄重起来。
深知此子年纪轻,但绝非可忽视的一将。
一番分析下来。
杜、赵二人得出了一道结论。
那就是此子乃是一六边形战士。
越往后走,他的表现定然会愈发惊异。
“照伯然如此说来,赵统此子日后将会是我军的后患了。”
“既有如此威胁,当趁如今此人羽翼尚未锋芒之际,除之!”
杜畿虽是治政大才,可决断方面依旧是无比果决,只见他不过是沉思了片刻间,面色上就忽是狠厉了起来,生出些许的肃杀之气。
片刻后。
方才再度双目环伺着一侧的赵俨,流露着问策的神情,郑重道:“那以如今之见,我军前线的各部主力尽数被贼军拖延于龙桑城附近。”
“正面防线无法破局。”
“后方粮道亦有白马羌的护佑,以致于费曜无法发挥兵多将广的优势,出兵袭扰,断其粮道。”
“却不知伯然有何破敌良策乎?”
一语而落。
赵俨神色上未有丝毫的变化。
面色依旧是一片平静。
面容上因遍布笑意的关系,似乎是有所松动。
这副神态,显然是对于问策一事早已有所准备。
沉寂许久。
方才是见他在沉吟的面色间,一双慧眼忽是变得无比的锐利,直直的紧紧盯凝着杜畿,拱手郑重的回应道:
“都督,俨倒是有一策,或许能全歼赵统所部。”
“即便不能将之歼灭,亦能重创之!”
一言一语的落罢。
瞧着其言语间也是越发的坚铮不已。
杜畿也仿佛是从他面容上,看到了浓浓的自信之色。
一瞬间的功夫。
杜畿心下一喜,看其神色,此番恐怕是早已深思好良策破敌。
遂不由快速相问道:“伯然,现下军情紧急,可速速道来!”
闻言,赵俨并不拖延,面色平静,以一副平和的语气缓缓说着:“既然那赵统如此有能耐,以弱旅抗住了我军的攻势。”
“那么,我军又何须仁慈,可效仿先前讨伐马超之法对付贼军耳!”
“都督想必对此并不陌生吧?”
此言一出。
杜畿面色间顿时就有所意动。
紧随着,他亦是快速的反应了过来。
赵俨所言所指何意。
“伯然所指是继续发动凉州各大豪门,令他们征发各县之民,共讨蜀贼,一齐联合而起施压,以压榨敌军的生存空间乎?”
“然也!”
一言而落,赵俨予以郑重点头附议,遂赞扬道:“都督高见。”
“吾正是此意!”
但此言虽落,杜畿心间还存着些许犹豫,遂不由沉声相问道:“只不过,此策还能奏效否?”
这也不怪他如今有此担忧。
当初的马超之乱,为何凉州诸豪门都齐聚报团,一齐号召县、乡民对抗于他?
此事也是由于马超本人竖敌太多,且还在攻破了冀城后,杀害了于凉州境内威望甚厚的凉州刺史韦康。
也正是如此,他触犯了众怒。
导致遭受到了围攻。
现在赵俨提议依旧号召诸豪门一齐联合对抗蜀军。
他有心怀疑这些豪族是否愿意。
毕竟。
蜀军或者说是刘备一方与他们并未有太多的利益瓜葛。
面对着这场战事。
这些人完全有理由袖手旁观。
不用参与其中!
但从旁的赵俨闻言,面色却是微微一笑,挥手示意其不用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