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赵统差遣诸人接连出使西羌诸部族。
待使者相继抵足羌地面见后。
西汉水分支。
白龙江附近的白马羌营地内。
现已负责全权处理族中事务的王子杨千万再经过与汉使的一番深切交流以及细细沉思过后。
心下亦是渐渐明朗起来。
已经是有所应对之法。
待他正做好遣军相助汉军的决定,准备前往牙帐面见羌王呈禀此事时。
营地中又是再度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进入营地内。
此年纪约莫已过三旬有余的中年,身材修长,一副锦衣装束,可谓是衣冠楚楚,颇有士人之风范。
他亦是并未第一时间前去请见羌王杨驹。
先行前往王子杨千万的王帐之中。
“不知贵使是?”
“此番来我白马羌驻地,有何贵干呢?”
眼瞧着又是一位汉使前来,杨千万心下虽是早有所猜测, 但还是依旧装作不知的面色相问着。
而此人的回复也基本在意料之内。
“禀告王子,吾乃是今凉州张刺史府中的属官,此番特是奉命前来予以拜访羌王及王子。”
一言而落。
果真是不出所料!
此人乃是张既派遣而来的曹军使者。
不过,正所谓“既来之,则安之。”
虽然杨千万早已经对周边所发生的战况了如指掌!
且心下已是做出了决定。
也断然不会接受曹氏的拉拢。
但人已来临,他还是依旧表面上笑意浓厚,与之虚与委蛇的应付着。
面色间并未有流露有丝毫的不善。
一时间。
王帐内二人看似是交谈甚欢。
可实则却是,各自暗藏鬼胎。
但事情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曹使抵足白马羌驻地的次日。
汉使就已经是探听到了虚实。
由于目前杨千万还未给出准确的答复。
是否要号召起诸部族来助阵,护佑己方的后勤或者是归路的请求。
他也担忧因曹使的到来横插一脚,而令事端愈加复杂,让本就已经有所意动的杨千万再度是回心转意,或是犹豫不决。
那此事可就不妙了!
他临行前,赵统就曾面色严肃的叮嘱着。
望城谷已西连通重镇羌道的道路乃是生命线。
己方此番想要与曹军所抗衡,就必须要保证这条后勤线的畅通。
如若一旦被曹氏号召众羌人所霸占。
那恐怕此番所敲定的主动出击战略就将化为泡影了。
话至此处后。
使者还回想着,赵统更是言辞凿凿的说道。
“可若想保证望城谷已西的畅通,此番也唯有靠白马羌能够予以守护了。”
此时间,他脑海里不自觉间就闪现出了赵统这无比郑重的一席话。
回想起自家将军当时的语气。
使者也明白,自己此番能否成功将决定着此次袭扰凉州的战略是否成功呢。
想到这,他内心深处就不由愈发紧促起来。
未免怕曹使说服了王子杨千万改变心意。
他深思一番后,予以做出决断。
再度前往王帐参见。
以打探一番消息,看看目前情况如何。
说动就动。
也就约莫两刻钟间的功夫。
他重新通过侍卫的搜寻、检查, 得以步入王帐。
而此刻, 曹使刚好也居于其中,与杨千万攀谈着。
见状,汉使心下自是忿忿不平,心间的担忧不由更甚数分。
连带着他的语气不似先前那番平和。
直言道:“王子,此是何人?”
“可否是您族中贵客乎?”
话落。
汉使眼神仿佛犀利如刀,紧紧凝视着那边正襟危坐着的曹使,相问着。
一语而落。
眼瞧着汉使忽然态度凌厉了许多,且对眼前的曹使生出了无比不待见的动作。
杨千万自然能够知晓此是为何。
不过嘛……
他为了增添自己手中砝码重要性,也为了掌控主动权,并不想出言解释。
如此亦无丝毫的问题。
毕竟,现在是曹、刘双方来拉拢于他的部族。
那自然就有坐地起价的资本。
“哦,先生不相识吗?”
闻言,杨千万仿佛还呆愣了半响,方才故作惊讶的表情相问着。
“王子何出此言乎?”
“这位先生亦是汉人呢,与先生您同出一脉。”
“我还以为你等相识呢。”
谷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