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青娥轻声道:“我不知道。”
这回答说了等于没说。
风沙能够一眼看明白的事情,她当然也能够一眼看明白。
事关杨朱,她很为难,哪怕这次回了趟隐谷,道门商量的结果也仅是保持中立。
所以,她只能搪塞,不能有任何态度。
风沙不以为忤,转身面对,伸手入怀,掏出一块桃木牌。
“这块桃符是我亲手雕刻,送给你的新春礼物。”
桃符一般成双,他掌心只有一块。
郭青娥露出惊喜神色,神态十分动人,接来桃符温柔地摩挲,仔细地打量。
此符不过巴掌大,雕刻精细入微。
上有一位女真持册滕云,下刻一座高峰俊秀挺拔。人物栩栩如生,衣袂荡荡兜风,山峦连绵无尽,仙意滚滚扑面,超凡脱俗。
桃符的反面有刻词半阕:谪堕人间几载,只今恰挂桑蓬。佳音未返碧楼空,青鸟耗难参通。闻洞府已成,南州占断,皓月光风。
郭青娥以玉掌握紧桃符,另一只玉掌则牵起风沙的手,柔声道:“这一面是我,这一面是你。你我一体,犹如此符,永不分割。”
语气前所未有的娇憨,神态前所未有的迷离,显然前所未有的动情。
风沙牵着她的柔胰轻轻一拽。
郭青娥顺从地依偎入怀,双颊晕红,美目紧闭,娇躯既温且软。
风沙凑到她的耳边重重地嗯了一声,怀中的香体软躯发起令人神魂荡扬的微颤。
他几乎瞬间就把持不住了,怀抱顿时收得更紧,嘴唇犯上作乱,双手急转直下。
在后侍奉的绘声很有眼力价,主人给夫人送礼的时候她就看出苗头,早就招呼同在旁边伺候的东果和林羊羊退进阁内,还让两女解开大氅。
这会儿屁颠屁颠地过去取来两女的大氅,合着展开一抖,跑回来往挑台的榻席上平铺了两层,又麻溜地把自己的大氅解下,盖上去当被子。
顺手把自己的暖手壶也给塞了进去。
居然因陋就简,硬是弄出个还算暖和的被窝。
她红着脸背过身去,竖高一双耳朵偷听后面,睁大那对桃花眼盯住阁门。
过了一会儿,林羊羊探头出门,做口型要说话。
绘声恼了,猛跨一步拦住视线,桃眼压平,横眉冷视。
林羊羊赶紧把脑袋又给缩了回去,片刻之后,伸出一条胳臂,招了几下手。
绘声轻手轻脚地踮脚到门边,拿丰腴的身子挺胸拦门,不悦道:“什么事?”
林羊羊忙道:“园外有个女人求见碧少,听她描述的碧少好像是主人,下面不敢做主,所以报上来了。”
绘声哦道:“碧少是主人新近的化名。奇怪,知道主人来幽径园的可没几个……”
她思索少许,觉得可能是主人最近勾搭山的女人,低声问道:“漂亮吗?”
东果接话道:“应该还不错吧!起码年纪不大,下面报说是位妙龄少女。”
绘声想了想,向两女郑重其事地吩咐道:“这事千万别让夫人知道。东果你先下去问问情况,记得态度恭敬点,等主人有空了,我再行禀报。”
这时,风沙在后面哼道:“什么事情不能让夫人知道?”
绘声自以为压低声音说话,其实他和永宁听得清清楚楚。
这蠢丫头如此一搅合,倒好似他背着永宁跟人偷情似的。
有种跳进黄河都洗不干净的感觉。心里那叫一个恼火啊!
绘声吓得一个哆嗦,转身便即伏身伏首。
这套动作当真熟练,顺畅宛如行云流水。
主人不高兴了,虽然她并不明白主人哪里不高兴,先求饶总归没错。
风沙拿这个蠢丫头毫无办法,噎了少许,没好气地道:“让人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