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没有想到醒来之后居然会落到北周侍卫司的手里。
首领是个美艳的女子,自称姓方,开封府衙的女捕役。除此之外,其实并没有表明更多。
然而,一行人的行为做派根本瞒不过她的眼睛,否则她也不可能成为南唐侍卫司的女谍。
方捕役一行人对她毫无敌意,更没有太多的警惕和质询,仅是大致问了一下绑架的情况。
更为迫切地关注农庄内外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比如洞口之类的问题。
关于洞口,她还真的知道,毕竟她在黄副主事的眼中早晚是个死人,更是用来探路的探路石,所以并没有刻意瞒着她。
方捕役对她的交代如获至宝,不仅特意安排了马车,还全程陪伴,安慰。
前去农家的路上,她的心情忐忑不安,想要溜走,又不敢轻举妄动。
北周侍卫司想要查清楚此间农家的身份,实在太容易了。
最关键墓碑上刻着的那些姓名,根本是她随口胡编的。
一旦查出她并非这户农家的女儿,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没曾想方捕役根本不关注这些,一来就封了整座农户及附近农田,连本镇的官差都不准靠近,紧张兮兮地派了几个人下去探洞。
再三叮嘱他们必须轻手轻脚,不准惹起任何惊动。
看着一脸郑重的方捕役,林羊羊的心思忽然活泛起来。
虽然不知道黄副主事到底准备干什么,但是看方捕役郑重其事的样子,事情显然小不了。
她能否将功折罪呢?转念又否定。北周侍卫司已经找到这里,无论黄副主事想干什么事都不可能成功了。她更在实际上做了叛徒,而非早先仅是逃跑。
南唐侍卫司实在不可能再度接纳她,反而会拼命地除掉她。
与此同时,郭青娥美人出浴,亦如彤管一样披发赤足素衣。
轮到风沙进去沐浴更衣。
想着郭青娥刚刚才用过这方香气蒸腾的浴池,他心中的涟漪亦如池波荡漾,赶紧压下旖念。此时此刻确实不合适想入非非。
尤其他作为此院之中唯一的男人,不能有半点行差踏错。
更苦在这里只有他一个男人,又不方便唤宫娥服侍洗浴,加上屁股上的旧伤未愈,昨晚双掌又因挖坑磨出新伤。
非但泡不得浴池,连绸布都不敢抓实,只能侧身浴池边,捏着绸布一角轻轻地蘸水,慢慢地擦拭,小心翼翼地样子,倒似捏着兰花指转筋的太监。
摆出的姿态,娘到不可名状,想想都觉得丢人。
尽管小心,手还是疼,疼到脸颊直抽抽,心道破屋偏逢连夜雨,臀伤又遇手抽筋,当真倒霉到家了。
正在顾影自怜呢!热腾腾地池水之中忽然转起汹涌的漩涡,水位迅速降低,耳边亦传来沉闷轰隆声。
风沙一听就知道这是机关驱动的声响,而且应该是水力机关,应该就在池底。
他还没反应过来呢!唰唰两道倩影掠至池边,顿时来个六目交汇,但是仅有一脸懵逼,那就是他自己。
郭青娥和彤管仅是往他扫一眼,两对妙目便转去盯住了池中的漩涡。
郭青娥神情依旧如常。
彤管神情古怪,明显憋笑。
风沙又听到外间传来飒飒连响,显然是听见动静的持剑宫娥纷纷赶来护驾,吓得他大声叫道:“谁都不准进来。”嗓子都吓尖了。
曾经服侍他沐浴更衣的剑侍多了去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早就习以为常,倒是不怕被女人看。
然而现在的姿态实在太见不得人了,让郭青娥和彤管瞧瞧就算了,这要是再冲进来一群宫娥,他连杀人灭口的心都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