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仔细听着,不时点头。
绘声娇笑道:“慧姐和雁少往这边走,风少和高小姐往这边走。现在,狩猎开始。”
雁飞南首先快步行出,钟仪慧看了风沙一眼,紧随其后。
风沙倒是不紧不慢,轻松得像步入花园,准备闲逛。
高映荷拿着弓脸蛋红扑,显得十分兴奋,亦步亦趋。
待两人往林内深处走出一段,高映荷忽然由后凑近,咬了咬唇道:“风少,金水庄的命案会不会影响王学士?以家父和王学士的关系,映荷该怎么办?”
风沙缓步瞄她一眼,心道这位高小姐挺聪明的,能够想到这点当真不简单。
“听高小姐之前所言,雁姑娘在金水庄做的事并没有瞒着高先生,高先生依旧让你陪着雁姑娘,说明高先生自有计较。高小姐没有必要忧心。”
高映荷稍稍心安,一转念又忍不住问道:“雁少会不会被当做替罪羊?”
风沙已经取弓搭箭,转目巡找猎物,随口道:“如果没有意外,这口黑锅她背定了,毕竟金水庄没留下活口,哪怕她生了一千张嘴也不可能完全撇干净。”
高映荷啊了一声,忙道:“请风少一定救救她。”
“其实现在的关键并不在金水庄的命案到底是谁做的,关键在于如何平息事态。”
风沙头也不回地道:“就算雁姑娘当真无辜,可是真凶已经被她杀了。现在朝上舆论滔滔,民间人心惶惶,不拉一个人宰了,如何让朝野民间消停下来?”
高映荷急道:“可是……”
风沙打断道:“朝野一天不消停,王卜那老小,咳,一天不消停,王学士这个开封府尹就被架在火上烤上一天。与之相比,谁无辜谁不无辜很重要吗?”
高映荷低头不语。她打小便知道有些人的面子比人命还重要,但是真的发生在眼前,还都是她认识并熟悉的人,当真难以接受。
风沙柔声道:“我知道这听着有些残酷,但是更残酷的还在后面。首先雁姑娘肯定不会有事,就算我不保,令尊也会保,否则绝对不会让你和她同行。”
高映荷忍不住抬头,又忍不住发愣?既然雁飞南平安无事,怎么会更加残酷?
风沙已经回转目光,再度扫视树林,嘴上道:“我只说需要拉一个人宰了,用以平息物议,没说非要把雁姑娘拉出来宰了吧?”
高映荷颤声道:“那,那要杀谁?”
风沙忽然拉紧弓弦瞄准,嗖地一响之后,轻声道:“杀谁都行。”
一只小灰兔蜷着箭在树下悲鸣,用力蹬了几下腿,一动不动了。
高映荷的娇躯跟着颤抖几下,使劲地缩颈缩肩,好像被箭射中的是她。
风沙收起弓箭,过去拾起死兔,打量几眼,摸了一下,发现兔子的后腿原来是断的,而且绝非新伤,难怪听到声音也不逃,有些意兴阑珊地招呼道:“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