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废掉明教的十天大王还不能让善母低头,那么他就要利用薛伊奴硬把隐谷给扯下水了,他自己则要立刻抽身。
毕竟马玉颜正在大肆经营闽地,他也不能不管云虚在巴蜀的利益。
而这两处,明教皆实力雄厚。
如果还有别的选择,他并不想和明教正面干上,把冲突局限在一定的程度,或者通过第三方施压才是最佳的策略。
他的摊子铺得实在太大,需要兼顾的利益实在太多,无不牵一发而动全身,本身势力又实在太弱,几乎全部是在几方之间玩平衡,借势生势而已。
仿佛高崖走索,但凡踏错踩偏,没有风都会坠崖,何况山风一直烈烈乱啸呢!
着实由不得他随心所欲。
听得风沙说不去,张馆长不免失望,赶紧请了几下,风沙仅是含笑婉拒。
张馆长又向马玉怜使眼色,马玉怜可怜兮兮地瞄着主人。
什么事可以宠,什么事不能让,风沙心里门清的很,转目去欣赏篝火舞乐,装作没看见。
又过了一会儿,绘声匆匆而来,向主人附耳低语几句。
风沙脸色古怪起来,想了想,冲张馆长道:“就在不久前发生了一件咄咄怪事,佛门一位护法居然得了马上风,抽抽半天差点一命呜呼,幸亏,咳~”
他轻咳一下,继续道:“幸亏同房的几位姑娘经验丰富,按揉还算及时,总算把他的命给救了回来,可惜一身精湛的佛法修为就此灰灰,只能再入轮回了。”
张馆长心道什么姑娘会对马上风经验丰富?你不如直接说是风月场的姑娘好了。佛门护法居然去狎妓,还要了几个?还差点死了!可不是咄咄怪事吗?
不过,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风沙隔着薛伊奴凑头过去,低声道:“有化身尼寺的淫祠,自然也会有化身护法的淫使。”
张馆长脸色陡变,前者自然是指打瓦尼寺,北周朝廷就是如此认定的,后者自然是指明教的明使了。
恰好他知道一位身为佛门金刚护法的明使,而且人就在汴州,那就是明教的十天大王。
居然狎妓?还马上风?
张馆长用肚脐眼想都知道,这肯定不是单纯的马上风。
原来风少早在他开口之前便已经对明教出手了,而且还下了狠手,他一时间无法判断对闽商会馆、对他来说,这件事到底是福还是祸。
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风沙缩回脑袋,继续观舞,本有些郁闷的心情轻松多了。
也真是巧了。虽然他下令废了明教的十天大王,但是本心并不想闹得太大,免得佛门那边气得跳脚,他还要想办法安抚。
现在则不然,花推官死了,肯定跟赵义和符尘修脱不开干系,他正愁怎么报复佛门呢!
现在这个动静,大小正合适。现在这个时机,也恰好刚好。
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一箭那个双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