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连指尖与脚尖都感受到了这佳酿的醇香与甜美。
风沙回味这熟悉的滋味,不禁神回往昔,一时竟是痴了。
婵婵在一旁殷勤的劝酒夹菜,不时哼唱几句,唱词多出自花间集。
花间集词风艳丽香软,多有隐晦暗示,以及一语双关之妙处。
加上婵婵声媚人柔,竟是给予她不逊绝色的风情。
衬得绘声就好像一个的确很漂亮也很丰腴的花瓶。
婵婵不光会唱,按着词意还多有姿态,更是摆臂扭腰、转腕捻指,竟是坐席而舞。
似有意似无意,动作间衣带渐宽。
风沙含笑欣赏,并没有阻止。
婵婵试探了几次,发现风沙没有回应,也就适可而止,巧笑嫣然的继续坐舞。
总之,艳而不淫,惑而不妖,颇具观赏性。
不光风沙瞧着喜欢,婵婵自己也很欢喜,有时借着摆手顺势喂酒,有时借着扭腰挟筷夹菜。
风沙来者不拒,既喝且吃。
婵婵已经记不起上次被人尊重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尤其人家还是位大豪客,本来可以对她予取予求的。
能够被人欣赏,而非被人亵渎,绝对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婵婵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一个侍女突然匆匆进门,到婵婵身边附耳。
婵婵俏脸色变,拢了拢垮落的衫裙,凑唇到风沙耳边道:“奴家后阁更衣,去去就回。”
风沙扫了婵婵一眼,嗯了一声。
婵婵盈盈起身,一面整理穿戴,一面赶出门去。
绘声耳朵尖,向风沙道:“那侍女跟她说什么人找她,婢子跟过去看看?”
风沙摇头道:“可能是相熟的恩客,别揭这点面子。”
绘声噢了一声,继续服侍主人吃喝。
过了好一会儿,婵婵才回返入座,娇笑道:“劳风爷久等了。”
婵婵嘴上说着话,顺手给风沙倒了杯酒。
绘声警惕的很,一把钳住她的手腕。
婵婵吃痛娇呼,掌中掉出一个捏皱的纸包。
纸包落到案几,散开几缕淡绿的晶块,色泽几近透明,看着像细碎的琉璃。
风沙瞟了一眼,脸色立变:“吸魂夺魄!你怎么会有这种邪门玩意儿。”
这玩意儿杀起人来一点都不利索。
然而,无药可解。
只要吞下一丢丢,就意味着死定了。
分量越少,死得越慢。短则数天,长则数月。
出气越来越少,进气越来越慢,到最后每一次呼吸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可以视作活活累死,也可以视作活活憋死。
这玩意其实不是用来杀人的,是让人死的生不如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