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睛喃喃道:“今晚怕是进不了城,如果明天潭州还是不开闸,让云虚出面……”
云本真赶紧点头,见主人渐渐发出轻微的鼾声,跑去取了被子盖上,又去把暖炉加了炭拨烧更旺,然后给他褪了靴子用怀抱暖脚。
如今深秋刚过,已如初冬,虽然南方不比北方,没那么天寒地冻,然而河面上还是很潮很冷的。
风沙似乎感觉舒服了些,扭动几下肩膀踩了踩脚,突然呓语般问道:“你刚才在干什么?”
云本真愣了愣,小心翼翼的道:“婢子担心他们会对主人不利,所以提前动些手脚。”
风沙并没有睁眼,微微皱起眉头,粗声粗气道:“我问你干什么,没问为什么。”
云本真吓得身子一颤,结巴道:“赶……赶青蛙,柔……柔公主以前很爱玩,有时候赶青蛙蹦跳,有时候赶狗咬人,婢……婢子总是被赶,还没赶过,所以……”
风沙翻了个身,手枕着耳朵侧躺,嘴里含含糊糊的嘟囔几句,似乎骂人。
他一听就知道云虚在玩什么把戏,类似的把戏他也玩,只是没有像云虚这般没有底线。
简而言之,类似驯兽。以挫磨尊严、折磨肉体的方式,让服从主人变成深入骨髓的理所当然。
云本真虽然学得有模有样,其实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行为看似残忍残酷,本心并非故意恶意。
云虚这小妞才是祸根。
真是造孽啊!
云本真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主人似乎不是骂她,扑通扑通乱跳的小心肝渐渐放下。
岂知风沙又闷声道:“绘声回来跟她说一声,待那艘船回到城内,尽快找个机会放把火烧掉。”
那艘船是指装着汉人败类的船,他让绘声在船底凿了很多孔洞,以蜡封上。如此遇上稍大些的风浪,必沉无疑。
契丹人本来就不太在乎他们,到时船沉河底,像是行船遇险,难以查出死因,最后肯定不了了之。
然而现在情势扭转,这些契丹奸细怕是不会走了,这种证据最好快点泯灭,否则会惹出麻烦。
刚想到契丹人,萧燕蹑手蹑脚的推门进来。
虽然云本真不点头没人敢乱闯,然而她毕竟是剑侍副首领,非要硬着头皮进来,把门的剑侍也不敢拦她。
云本真果然瞪起俏目,做了个抽鞭子的手势。若非正给主人暖脚,她就不光是作手势了。
萧燕没少在她手上受罪,吓得双腿发颤,勉强挤出个十分僵硬的笑脸,凑她耳边小声哀求道:“我就问主人一句话,问完就走……”
风沙翻身躺平,半张眼皮瞧她一眼,笑道:“既然出得城,算你大功一件。”
萧燕顿时容光焕发,腰板似乎都比挺了些“主人说话算话,我……婢子感激在心。”却是被云本真瞪了一眼,赶紧改口。
“先别急走。”风沙起身坐直,问道:“你那些同族是否打算返城?”
萧燕迟疑少许,缓缓点头。
风沙眸光幽闪起来,笑道:“我打算出钱买一段时间的情报,你帮我做个中间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