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祖母!”古暮云过来就坐于她的身边。
凌紫南再轻叹了口气:“人这一辈子,要经历的很多,年少之时所做的荒唐事,有时会让人一辈子都无法忘怀,想必,洛平秋就是如此,而我呢,也是一样,想当年,我到仙瑶宫学艺之时,那时的师门可谓是人员众多,比现在的人可多不少,男男、女女的一大群,年龄相仿的更是不少,都是少年人,很快就玩儿到了一起,成了朋友。”
她再轻摇头的苦扬了下嘴角:“洛平秋比我早入门一年多,可不知为何,他的能力一直都不是很高,学得也慢一些,往往会被师父责罚,而我是后入门的,都与他的进度差不多,也因此,我们会时常在一起研习,所以走得也就更近了些。”
三人全都安静的听着,没有人插话。
凌紫南再喝了一口茶后道:“我学艺满五年,也可以出师门了,可那时,却传来了家中变故的噩耗,家父拜托师父,将我再留师门一年,待到家中平稳后,方可下山,可就是这一年里,发生了让我至今都无法原谅他的事。”
“那一年的夏天,他外出游历,却是身受重伤而归,师父废了好大的力气,方才将他救了回来,就让我照顾着他,师父也因此,身体受了损,那时候,我们才知道,江湖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叫幽萝谷的专以用毒害命的一群人,为此,师父还让所有师门中人都要多加小心,尽力而为。”凌紫南轻闭着眼,语气沉重的道。
这不是她想回忆的一段往事,这是她最痛苦的回忆。
“救回他的命,并没有完全地解了他身上的毒,待我服侍他吃药时,他突然睁开眼,双眼血红,力气极大地向我扑来,无论我怎么大叫,都无法将之叫醒,而他所居之地,又在仙瑶宫的北侧偏远之地,待到有师门中人听到我的呼喊声赶来时,我已经被他给……”老夫人扭头用衣袖捂住了脸。
古暮云紧皱眉地搂着她,轻拍着老人家的肩,可却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凌紫南缓了好一会,方才又道:“在得到家书后,我马上就离开了师门,却发现已经怀上了你的母亲,而他却一口咬定是因中毒所致,根本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所以师门并未对他进行什么严重的处罚,而我也将身怀有孕一事瞒了下来,师门中也无人知晓。”
“直到生下你母亲后,家中为我订下的与古家的亲事也提上了成亲的日程,无奈之下,我父亲只能通知他来接走孩子,将你母亲送了回去,不过我却没有忘记她,每年我都会回师门去看望她,看她活泼、可爱、漂亮的小模样,我那时还算很欣慰,也挺感激他的,可直到你母亲突然跑来找我……我方才知道,她已经有了意中人的事。”凌紫南长呼了一口气后,再看向苏寒。
“母亲去找了你,她知道你在古家?”苏寒惊讶得瞪大了眼。
凌紫南点头:“我也算是个有福之人,我相公对于我的宽容,算得上是天下间难找,在我生下云儿的父亲后,就将原本有个女儿的事与他说明了,他听后,不但没有责怪于我,反而还安慰于我,并说能否将孩子接回来,毕竟是个女娃娃,跟着父亲怎么都不如与母亲在一起,而且自从洛平秋接任了仙瑶宫宫主后,就再也不收女弟子了,满山都是男子,这对你母亲来说,也不好……”
“古家祖父还真是个少有的开明人呀。”苏寒感叹的道,与萧沐庭互握在一起的手,也再微紧了些。
“他是个好人,难得的好人,可惜我向洛平秋要人时,却失败了,而且还与他打了起来了,一样没有将人接回来,直到她来找到我,说要与自己心爱之人离开,当时我也劝说过她,莫要冲动,可她心意已决,非要跟那人走不可,还说这是唯一可以脱离洛平秋掌握的机会,她不想再生活在他那喜怒无常,暴怒不定的阴影下,再也不想被他关在后山的小黑屋子里,过那种提心吊胆,不见天日的日子了,见她如此坚定,我也只能为她准备了盘缠,并叮嘱,要是那边过得不好,就回到我这里来……可谁成想,她后来却……”凌紫南再掩面轻泣了起来。
她再道:“我根本不能原谅他!也同样不能原谅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