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抬起头来,眼中含着泪,却强忍着不落下来,看向正举着手镯的苏寒。
“沐大夫,何出此言?”她声音哽咽,却强装着坚强和平稳地问道。
苏寒对她微微一笑:“夫人,此手镯您说一直都戴着,从来就没有拿下来过吗?晚上就寝也戴吗?沐浴也戴着吗?就没离开过身体?”
宁氏的眼睛转动着,思索了一会儿,再摇头:“不是,当然有拿下过,就如沐大夫所说,沐浴时会拿下来,放于外间的梳妆台上,这,有什么关系?”
苏寒挑了下眉,看向古暮云,他此时也接过那个手镯,仔细地看了看后,也轻点了下头:“这是扣盖的,谁都可以打开,里面的东西换了,也没什么奇怪。”
“是吧,那我猜的就没错。”苏寒对他点了下头。
宁氏却摇了摇头:“不会吧,可这香味也没什么变化呀。”
古暮云微笑地看着宁氏:“夫人是不是原本就很喜欢桂花的香味。”
宁氏点头:“是,可这……”
“所以,那个换香料的人,很知道夫人的喜好,不然,就不会用这么多的桂花香料来做掩盖了,其实夫人只要细闻,也可以发现,味道有点怪,此人也应该是明白的,所以,又加了一些玫瑰和栀子,三种香料混在一起,也就不会让人怀疑还有别的味道了。”古暮云对她微笑地点头。
宁氏痛苦地闭着眼,难过地道:“我一直以为是身体上的原因,一直都没有身孕,不瞒你们说,这三年来,我所看的大夫不计其数,只要有名气的大夫,全都为我看过诊,可怎么调整,都不见起色,可却没想到,原来是因为……为什么呀……”
“夫人,从你所吸取的麝香量从时间上来看,最少在三年多,所以,在下才会问,那两位妾室是何时入的府,但从时间来看,非她们所为,夫人不如再想想,世子身边,还有什么人,能有如此心思。”苏寒平静的对她点头。
宁氏的眼睛左右转动着,脸色更难看了些。
苏寒再道:“夫人回府后,最好找一个比较朝阳的房间居住,原本所居的房间,就让您信得过的人将那里彻底的打扫一下,连房间内的摆设都要换掉,布帘子什么的,也别放过,更别说屋内所有的放置的香囊什么的。”
宁氏轻点着头:“好!”
苏寒拿过一边的湿巾,仔细地将手镯擦了一遍,再交到古暮云的手中:“有劳师兄了,能否把咱们堂中秘制的香料,放置其中,也好帮着夫人养好身体。”
“自然可以,只要诚世子夫人不嫌弃。”古暮云暖暖地笑着。
“多谢!有劳!”宁氏有礼地对两人福身。
苏寒笑着摇头:“夫人不必多礼,这也是小师妹交办的事,我们这两个当师兄的,自然是要全力办好,不然,自会被她责怪的,如果夫人想谢的话,就好好谢谢您那位关心您的亲妹妹吧,她是真的很担心您。”
宁氏眼中含泪地对两人点头。
直到送走她,古暮云这才看了眼苏寒:“什么时候咱们又多出来个师妹,你什么时候也成了师兄了?”
“看破不说破,师兄怎么也如此八卦,是不想我继续在您这回春堂坐堂了?”苏寒用她那萌萌的大眼睛翻了他一眼。
古暮云笑出声来,摇头道:“不敢,沐大夫的大名,现在可是誉满京城了,在下可不敢得罪。”
“哼!我才不信!”苏寒背着手转身走回了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