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骧摇头,“也都正常,相互之间很少私下相聚,更没有拉拢各部官员,尤其江渊,从赵荣入狱之后,江渊从工部回府邸后,几乎闭门不出,从不接见同僚。”
朱见济有点奇怪,“江渊以前也是这样?”
朱骧不确定的道:“卑职不知,以前盯朝臣的事情,是由卢指挥使等人负责,拱照所只听殿下的旨意行事。”
朱见济微微颔首,“你去找卢忠问问情况,看一下江渊前后是否反常。”
反常即为妖。
赵荣是工部左侍郎,他掺和进去的事情,工部尚书能不知情?
所以朱见济一直怀疑江渊是主谋之一。
但也不排除江渊是无辜的。
正三品的工部左侍郎,在老百姓眼中,是天那么大的高官,有足够的能力和人脉在朝堂上布置一场阴谋。
朱骧领旨。
朱见济继续道:“拱照所那边,继续监视于少保和江渊,同时,秘密追查赵荣之死,借这个机会,把锦衣卫的蛀虫挖出来!”
朱骧精神一振,“卑职遵旨!”
他早看不惯锦衣卫里的一些人了。
说句良心话,锦衣卫已经腐朽不堪,如果不大力进行内部整顿,迟早会沦为有心人的工具,危害到陛下和太子殿下。
朱骧走后,朱见济拿起桌子上的金刀把玩。
金刀……
如果石亨动乱后,自己就拿到了金刀,哪还有方瑛等人造反的事情。
现在的问题不在于金刀。
因为杀堡宗已经不难了。
关键是要弄清楚这个金刀怎么到陈友手上的。
石后又躲在哪里?
如果不把石后找出来,只怕还会有各种幺蛾子,而且朱见济有种预感,朝堂上下,投机势力还大有人在。
堡宗拥趸也绝对不少。
哪怕堡宗死了,这些人也不会消停。
说到底,还是利益分配问题。
堡宗不过是一个下注的筹码,堡宗的本质,其实就是个工具人,和兵权一样,当堡宗这个筹码没了,他们又会寻找其他筹码。
要想让朝堂河清海晏,任重道远。
放下金刀,起身,对戴义道:“去乾清殿!”
戴义弱弱的道:“殿下,快到酉时了,这个时候,陛下会不会已经休息了?”
朱见济哟了一声,“你听到了什么风声?”
戴义嗫嚅着不吱声。
朱见济懂了。
旋即怒意沸腾,好你个朱祁钰,老子为了咱父子俩的皇位江山,每天累死累活,连和白鲤谈恋爱耍朋友的心思都没有。
你倒好。
记吃不记打,这就又开始玩弄娼女了?
别人都是啃爹啃老。
到了便宜老爹这里不一样,他没老子啃,所以啃儿子?
天理何在!
教坊司……
老子裁撤了你!
对戴义道:“取我剑来,叫上赵牧等人!”
老子今天要大开杀戒!
到了乾清殿,别让老子看见有教坊司和钟鼓司的官员,看见一个砍一个,也别让老子在东暖阁里看见娼女,一样一剑一个。
朱见济带着戴义和六个小太监,杀气腾腾直奔乾清殿。
人人佩剑。
不明真相的人还以太子殿下要造反了。
乾清殿门口,金瓜护卫千户李珉远远的看见太子殿下一众人杀气腾腾而来,暗道一声不好,立即对麾下道:“挡住太子殿下,给陛下拖延时间!”
顾不得殿前失仪,李珉转身就往东暖阁跑。
要出大事了。
太子殿下砍几颗脑袋,屁事没有。
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这些护卫。
赶紧去通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