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怕他耍花招,大不了就是多讨好讨好皇帝,让元悦投鼠忌哭。再者有高肇这张虎皮在,汝阳王定是不敢动歪念头……
李承志沉吟着:“匀是不可能匀的。汝阳王若是想赚些零用,倒是有桩营生,可以如我与子澄售冰一般,你我可通力合作:我制,你售!”
你制,我售?
岂不是说,你哪天不想做就可以不做,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元悦眼睛一翻,刚要讨价还价,高湛连忙给他使着眼色。
都说皇帝是顺毛驴,李承志也没好到哪里去。元悦真要得寸进尺,怕是毛都捞不到一根……
“可可可……”高湛连连点着头,拦着不让元悦说话。
“都不知是何营生,可什么呀可?”元悦好不郁闷,拔拉开高湛,“至少先问问有没有的赚吧?”
李承志稍一沉吟:“保汝阳王三五年在内城再置套宅子,当是无碍的……”
元悦眼睛一鼓,刚要骂句扯淡,但又猛的想到了今日那冰:只卖了一日,进项竟就有三四千金,这一月下来,岂不就得上十万?
三年就是三四百万金,置套宅子轻轻松松……
“莫不是酿酒?”
李承志摇摇头:“汝阳王放心,赚的绝不比制冰和酿酒少……到时你就知道了……”
其实就是卖豆腐。
不但好吃,更不愁卖,只要做成独家的生意,自然也是暴利。
而且成本极低,能吃得起饭的人家就能卖得起:豆子比较粗,丰年时大都当做马料,人几乎都是不吃的,所以价格比粟还要低。
而一斤豆可出豆府四到五斤,便是将豆腐卖成与豆子持平的价格,也绝对抢着要。陪掉一倍的人工,利润也当在三倍左右,不是暴利是什么?
“你可莫诓我?”元悦狐疑道。
我闲的?
李承志无声讥笑:“放心!”
……
金墉城,光极殿!
元恪与元怿隔案而坐,案上摆着几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列着今日售冰的各种进项。
元怿攥着一把算筹,越算头上的汗越多,像是被吓住了一样。
皇帝则靠着榻背,盯着殿顶神思悠然,不知想着什么。
足足算了好几遍,确认没有算错,元怪惊的声都变了:“前几日皇兄你还称,今夏之冰若能得个三五万金,当能解眼下之急,可为何首日就有这般多:足足十二万余?”
“铜铤与五铢皆己入了你太府,若不信,你明日点一遍不就是了?”
回了一句,元恪又叹道,“是啊,便是朕也未想到,竟有这般多?”
谁都以为,李承志的冰沙虽卖的好,却极费人力。不看今日又是乐师又是仆吏,又是巡街的兵卒,又是维持秩序的衙役。
却不想,李承志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这般卖,只是想广而告之,就卖这一天。
竟连元恪都没想到,李承志瞅准的最大的主顾,既不是官,也不是民,却是和尚?
一想起高湛来找他秉呈那天,学着李承志口吻时的模样,元恪就啧啧称奇。
有枣没枣先打一杆子再说……结果这一打,竟让李承志打下一地金疙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