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军部,户部,都有出手针对朝小树,而其中最严重的便是军部的人,他们在朝小树的家中埋伏了大量的弓弩手,甚至还有着月轮和南晋来的两名修士。
就如同赵幼悟所说的那样,长安城之中没有人知道,朝小树还是一名大剑师。
在那些军部精锐后方的那两名修士,星白色长衫,身旁木地板上安静搁着把尺寸有些小的剑的南晋剑师,和穿着的僧袍、阔大肮脏的一对赤足,戴着笠帽的月轮苦行僧,他们同样不知道朝小树是大剑师的事情,
“居然是位剑师,难怪需要动用到我们两个人。”
所以,在看到朝小树的力量的时候,长衫剑师微微蹙眉开口说到,
苦行僧侣低着头没有说话,他听着墙外传来的隐约飞剑破空劈雨之声,盯着木阶下的铜钵,看着钵内的雨水被新来的雨滴扰的惊动不安,渐渐觉得自己的气海竟也变得有些不安,于是头更低,手指更加缓慢而坚定地拔弄着腕间的铁木念珠。
他们两人此时竟然有些失去信心了,他们不清楚能够胜过隐瞒如此之深的朝小树。
朝小树平静前行,身上青衫早已被雨水打湿,就像一直以来其他人看到的那样,没有人会认为这位长安黑夜第一人狼狈,也没有人敢这样认为,
一步两步,他来到了自家门前,双手轻推,被雨水打湿的门轴发出一声有些怪异的呻吟,而此时他怀中剑鞘里面是空着的,至于那把剑,此时在什么地方穿行就不知道了,
院门被推开,数十名穿着深色雨披的唐军精锐端着弓弩相迎,表情坚毅冷漠;雨帘之后的听雨楼木地板上,那名穿着星白长衫的中年男眉头微蹙,身旁鞘中短剑低鸣;戴着笠帽的苦行僧缓缓抬起头来,手中念珠微微一僵;远处巷口那两辆马车依旧安静,其中一个车厢里咳嗽的声音不知去了何处。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这场战斗打的并不算激烈,修士之间的战斗往往都会十分的平淡,非要说是激烈的话,也是宁缺和那些军人之间的战斗,
可是,偏偏这样的一场战斗,却被朝小树弄的一股张阔铁血的滋味,这让赵幼悟不禁感慨,真是一出好戏。
今夜她出来,有着两个目的,其中一个便是亲眼目的一下这场让她印象深刻的雨夜厮杀,
至于另一个目的,就是接下来朝小树即将要经历的了。
朝府的战斗在朝小树解决掉两个修士之后,很快就结束了,但是,今夜他最大的杀机却也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一辆马车正缓缓地从朝府后巷向着前门这边走来,
当朝小树和宁缺从府中走出的时候,马车也正好来到两人的身前,
马车和他们之间相隔不远不近十丈的距离,这个距离对于普通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对于修士来说,特别是洞玄境的修士来说,却是完全不同的,
这个距离代表着危险甚至是死亡,因为无论是剑师符师还是念师,只要他们踏入了洞玄境,那么他们便可以对十丈内的任意目标进行攻击。
也就在这个时候,即便不是修士的赵幼悟都能够察觉到,
春风亭横街上方的雨丝受到某种无形力量的扰动,开始变得招摇倾斜,
而身为修士的白雪和青衣更是清楚,数道没有人能够看到甚至无法察觉的波动,开始在天地元气之中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