荥阳城很大,虽是县城,却比普通的府城都要大上一圈。
荥阳郑氏千年不倒,哪怕前唐武皇时差点灭族,却依旧把种子撒在了整个河南,重新焕发了生机,掌控了大半个荥阳城。
水溶颠簸近月,绕道山东、南直隶等地,终于赶在中秋前到了这里。
历代荥阳县令,要么是郑家的人,要么就是被郑家的人架空了。在水溶进城之后,这一任的荥阳县令就被拎到水溶面前。
这位年已五十的县令温思颜虽然被架空两年多,但在城中也是暗中经营了一方不小的势力。
数月之前,不知从哪里来了两千壮汉,已押镖的借口来了荥阳境内,大多去了郑家的庄子、铺子中。
温思颜察觉此事不对,原本想着将此事告知朝廷,却因为水患之事,导致通信断绝。等道路恢复时,白莲教又隔绝了县城通往府城的通信。
一来二去,竟然拖到了水溶与郑家谋反。如今他已经成了阶下囚,在被押去见水溶的路上,温思颜还在考虑该用什么话来怒斥这个乱臣贼子。
可当无意间听到水溶绑了一群京城勋贵与官员的子弟时,当即就改变了主意。
温思颜用用一些可有可无的情报获得了喘息之机,被水溶暂时囚禁在了县衙之中。
当然,那些可有可无的情报对于水溶来说,并不重要。只不过温思颜也是河南较有名气的大儒,留温思颜一命,将来也好招揽更多的人才为自己所用。
……
“王爷,这高永恒派了冯紫英来,是要做什么?”
郑家的当代家主,也就是水溶的舅公郑世杰看着手中的书信,不解的问道:“难道是想劝降?可他摆了这么大场面,没道理兵临城下了还想着劝降之事。”
两万五千隐卫,距离荥阳城不足百里。荥阳城虽然被水家与郑家经营多年,可光明正大摆在明面上的人马不足一万多人。
如果高永恒想要拿下荥阳城,从表面上来看,如今是最好的机会,没道理这会还来劝降。
水溶呵呵一笑,端起茶盏品了一口。他悠悠然说道:“舅公务忧,不过是想探探虚实,或者,是因为那群废物罢了。高永恒多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替皇帝背这口黑锅?兄友弟恭?呵呵,帝王之家,哪有真正的兄友弟恭?”
郑世杰问道:“那王爷是打算见还是不见?”
“见!为什么不见?咱们正需要时间,拖的越久越好。咱们漠北的人马还没有入关,此时就打起来,弄不好还得借用那些人的兵马,得不偿失。”
水溶言语中带着厌恶的口吻,冷声说道:“与这群人合作,会让天下人认为咱们正邪不分。舅公,去让人安排吧,今日我就见见冯紫英,听听他想要说些什么。”
……
高永恒派了十几名骑兵,护送冯紫英来到了荥阳县城。
起先他们被关在县衙一个小院子中,限制了他们的自由。冯紫英等了整整两天,他对能否见到水溶,已经有些不抱希望了。
这日冯紫英正坐在院子中休息,突然从墙外扔进来一个石块,上面绑着一个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