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凉看出了徐涛的顾虑,解释道:“昨天她是在我这里吃的晚饭,不过吃完晚饭就去叶晴家睡觉了。”
艾凉刻意省略了易文娜吃醉酒的部分。
因为说出来也没有意义,反而会让徐涛徒增烦恼。
就算大家都很清楚艾凉硬核的直男性格,但一个女生在独居男生家里醉酒了,这件事本身就会惹人遐想。
更何况昨天还是圣诞节这种炮火连天的节日。
徐涛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这样啊。”
很明显,他到现在都认为易文娜喜欢的人是艾凉。
唯一让徐涛感到欣慰的,就是艾凉不是渣男,对易文娜的兴趣也不大。
只要艾凉一直维持着冷面帅哥的形象,那他就还有机会。
闲聊几句后,几人正打算告别。
彭远却在此时开口了。
“说起来,既然易文娜是和叶晴一起出的门,那出门之前,叶晴应该邀请过你吧?你知道她们去哪了吗?”
彭远保持微笑,好奇的问道。
艾凉扭头看向彭远:“为什么要问这个。”
彭远继续说道:“没什么,就是徐涛昨天邀请过易文娜,但是被拒绝了所以我们想……你懂的。”
徐涛楞了一下,皱着眉看了眼彭远,然后将矛头对准陈自立:“喂,老陈,你怎么什么事儿都往外说。”
陈自立刚想解释,彭远就率先说道:“哈哈,抱歉,抱歉,这不是他跟我说的,而是前天大半夜,你们聊天的声音实在太大了,我也没办法啊。”
徐涛顿时把话全都憋在了嗓眼儿里。
陈自立不在男生宿舍,发消息又没人回,他只能打语音电话。
男生之间的畜生朋友,可不会在意时间点的问题,什么半夜把人拉起来散步,喊出去上网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由于是徐涛自己大半夜打电话扰人清梦。
自知理亏的他闭上嘴,不在质问陈自立。
“所以呢?”艾凉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
“所以你能不能跟我们说一下,易文娜她们去哪玩了?”彭远摸着头,爽朗的笑道。
听到彭远在帮自己打听易文娜下落,徐涛也顾不上生气了。
他满眼期待的看着艾凉,企图从艾凉口中得知易文娜的去向。
“所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艾凉把问题表述的更直白了一些:“易文娜没有告诉你们她的去向,就代表人家不想让你们知道。
况且你们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过去打扰她们吗?这和跟踪狂有什么区别。”
徐涛地脸被艾凉一通话说的青一阵白一阵。
他开口辩驳道:“我、我只是……”
艾凉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如果你喜欢她,那为什么要一直干她讨厌的事情呢?还是说你知道了她的去向,就能立马让她对你心生好感?”
艾凉一番话,让徐涛回想起之前在内华市游乐场的事情,他一下沉默了。
彭远对艾凉的质问不以为意,他神色轻松的说道:“可如果不知道对方的动向,连产生好感的机会都没有吧?”
见彭远还不肯退缩,艾凉直接把话说开了:“所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们难道很熟吗?”
因为在本人那里碰壁,所以向其他人打听一个人的去向,这种在学生时代很常见的事情,放到社会上却是一件让人忌讳的事情。
艾凉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同时也是一个成年人。
他看待问题的角度和学生完全不同。
在易文娜本人抗拒的情况下,说出她的行踪除了得罪人外,对艾凉有什么好处吗?
彭远和徐涛有考虑过事情暴露后,艾凉会不会受到责问吗?
没有。
他们只会在意当下,完全不会考虑后果的问题。
学生的心态就是,别人对自己的一切帮助,都是理所应当。
甚至反手就把帮助自己的人卖了都很正常。
也就只有稍微早熟一些的陈自立,考虑到了这些问题,没有主动开口。
成熟二字指的不是年龄,而是看待事物的角度和处理事务的手段。
或许有些人会对这些行爲進行讥讽,表現的不屑一顾。
但这恰恰证明了他是一个脆弱且幼稚的人。
因为他连自己没资格制定游戏规则这点都想不明白。
不去试着改变,只在那里怨天尤人自视清高,这种人又能指望他有多聪明呢?
至于艾凉说这话会不会把同学关系闹僵。
艾凉来千花市,只是想过一段平静的生活,又不是真的过来上学的。
他在乎的,从来都只有那几个人。
同学关系这种东西,根本就无所谓。
艾凉尖锐的话語,让几人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不论什么时候,都很少有人会把话说得如此直白。
陈自立刚想出来打圆场,艾凉就开口了:“我接下来还有事,失陪。”
说完他越过几人,头也不回的离开,只留下陈自立一行人愣在原地。
“额,艾凉性格就这样,话虽然是难听了点,但他本质上不是什么坏人。”
陈自立开始为艾凉做解释:“不然当初游乐场也不会帮我和徐涛找借口接近……”
“你不扒一下我的伤口简直不舒服是吧?”
陈自立身后的徐涛幽幽地说道。
本来就被艾凉批了体无完肤,现在还要被自己的队友背刺。
徐涛感觉自己的心好累:“艾凉确实不是啥坏人,但他这性格一般人属实接受不了。”
彭远饶有兴趣的望着艾凉消失的方向:“是吗?我倒是觉得这个艾凉挺有个性的,现实中我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人呢。”
徐涛瞄了彭远一眼:“那你的兴趣还真是不一般。”
彭远也没反驳,嘿嘿一笑问道:“那今天还去不去商场转悠,看看能不能“偶遇”易文娜了?”
名为徐涛的大男孩,再次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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