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钱管家最好是别动。
那么代替钱管家动的,从中牵线的,让安贤妃和姜蕊联手助她的中间的这个人,就得好好选了。
她也想过直接让姜蕊同安贤妃说,可再一细想,觉得不妥。
这两个人目前看着已联盟,心里到底是如何作想的,她无需知个十足,也知道必然是各怀着鬼胎。
让各有心思的姜蕊和安贤妃来联手安排她见谢皇后一事儿,太过冒险了。
还是让她们各做安排,各做各的,互不透底,她从中再安排个自己人牵线,来得安全些。
眼下,就差个自己人了。
“唉。”夜十一想着想着不觉叹了口气儿。
要是连云是嫁在京城,那么不管连云是嫁作谁家妇,以内宅做掩护,辗转为她把消息送到后宫安贤妃手里,无疑是最佳选择。
如今她也已嫁作人妇,后宅妇人往来,更方便些,更名正言顺,有时候也确实比在外当官拼杀的儿郎们,更能把事办得悄无声息,更杀人于无形。
“大奶奶怎么了?”难姑端着刚沏的茉莉香片进屋,递到榻几上放下。
“过年宫里会有年宴,我少不得要跟着母亲进宫赴宴,那时恰是会一会谢皇后的最佳时机。”夜十一毫不相瞒,“这一会,总得安排稳妥。”
跟着婆母进宫,她要瞒着婆母,也得避开宫中耳目,以及其他同宴席的夫人小姐,除了动用原来安插在宫里的人,安贤妃与姜蕊此二位的助力,是重中之重。
终归,后宫贵人多。
她要会的,又是后宫之主,即便如今大皇子已下台,谢家早不如从前,谢皇后却还是中宫娘娘,马虎不得。
牵一发动全身,她独见谢皇后之事,最好是别让谁知道。
不然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准得追究她独见谢皇后的目的,那样一深查,可就危险了。
即便莫息会护着她,她也能动用王氏的人摆平起疑心而进行深查的有心人,也是麻烦多多。
毕竟,是在皇宫大内,是在皇帝舅舅的地盘里。
万一被皇帝舅舅察觉,而动用厂卫,那就更麻烦了。
难姑亦知事关重大,且大小姐时隔十年再进凤仪宫再见谢皇后,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儿,她心下想着,略有些惴惴,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方才可是主院那边的人过来?”夜十一也没想让难姑说些什么,答后便又问了句。
她在屋里,听到一些声音。
“是,夏嬷嬷奉太太之命来说,太太在下月初要办个冬宴,问大奶奶可有要相邀的人?”难姑沏完茶刚好碰到,“说若是有,明日晌午前谴个人到骊山院那边说一声,太太会在请贴中加上的。”
“我哪儿有要相邀之人。”真有,也不能,夜十一让难姑回柴氏一声,“你亲自走一趟主院,跟母亲说,全凭母亲做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