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芸钗一动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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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笑出声,满满的苦涩:“明明知道问了你,也不会有让我惊喜的答案,可我还是问了。”
杨芸钗掀起眼帘,缓缓抬起头,慢慢对上太子深情痛苦的双眸。
太子伸出手想摸摸她的头,然到了杨芸钗头顶时,他终究还是没有落下,手缩回背后,他背手而立,眼里含着笑,轻柔地说道:“我走了。”
殷掠空一直守在岸边,时时刻刻盯着湖中心那艘游舫的动静,当看到庄眉谢幼香上船时,她不无担心,可也不怎么担心,以杨芸钗的战斗力,她并不觉得她们能把芸钗怎么样,后来再见到有一条小船上的人悄然上了游舫,她再三确认是太子时,她的心才真正悬了起来。
太子与芸钗的情缘,也不知是该还是不该,是幸还是不幸,总之她挺担心的。
此言她曾问过她师父,也曾问过花雨田,结果两人话虽不大相同,意思皆出奇的一致,皆言她还是担心担心自已吧。
她不是太明白此言之意,不过也大略能反应过来他们二人的意思大概是在说芸钗无需她的担心。
日暮散场,所幸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任何不好之事也没有向湖中心涌去,反而是夜旭如愿见到十年未见的父亲,夜瑞夜祥也拜见了同样十年未见的大伯,守在凌平湖边上的势力不管明的暗的,出于各种考量一个也没趁机造乱,乖巧得如同兔子般只是到湖边看一眼,连蹦一下吃个草也不曾。
平静得很是令领了此番差事的殷掠空大感满意,大大的笑容明晃晃地挂在脸上。
殷掠空满意了,受命到凌平湖暗中相助的秦百户也终于安下心来,待张歌张舞护着夜大爷出城回普济寺去,他便脚底抹油地回花宅复命去了。
走的走,散的散,金乌西落,湖面掌灯,仍是莺歌燕舞,只是无形中消散了暗藏的一触即发。
确定一切安全恢复如常后,殷掠空坐着小船靠近此时只剩下杨芸钗一人的游舫。
上了甲板之后,殷掠空发现芝晚居然不在里面侍候,还是神色焦急地站在门外,西娄也下了游舫高处,与芝晚一样担忧地看着门里面。
“怎么了?”殷掠空走近两人。
“小姐一个人在里面,情况不太好,又不许我们进去侍候,我与西娄快担心死了!”芝晚蒙着面纱,露出来的双眼担心得快要哭出来。
西娄也在旁道:“太子殿下走后,小姐便这样了。”
言下之意,与太子有关,殷掠空听懂了:“别担心,我进去看看。”
殷掠空推门入内后,西娄芝晚皆同时松了口气儿,自从大小姐不在了以后,她们家小姐有什么藏在心底不能说的心事,也唯有毛指挥佥事与冯三表小姐能开解一二。
杨芸钗仍跪着,跪在桌旁,半点儿没有想要起身的迹象。
殷掠空进来后看到的便是这么一个场景,她想到西娄说的与太子有关,想着能与太子有关,又将芸钗变成这般模样之事,定然不是小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