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朝说道:“那就是醒了。”
然后走了。
确如那戴着铜鬼面具的男子所言,迷药的份量很准,白脸中年汉子为首的安山候府的人比秋络晴与张歌张舞要早醒一些。
康阳听康朝说了整个过程,自然明白康朝的意思,讶道:“他们竟然不管秋络晴?”
康朝没有应声,她也不知道答案。
说话间,安山候府的人又来了。
这回不是白脸中年汉子,而是一个看起来年纪更大一些的私卫。
身手不弱,虽未达到张三那种身手,但要对付暗处的康朝康阳绰绰有余,她们怕被发现,双双不自觉地连呼吸都暂停了。
此私卫一落地,谨惕地往四周望望,望了几眼,很快扛起仍在昏迷的秋络晴就走,一路施以轻功出寺下山。
康朝康阳没理会张歌张舞,也不敢理会,省得张歌张舞醒后就近逮住她们,她们可就惨了。
她们死没关系,却千万不能连累自家郡主。
私卫扛着秋络晴施起轻功迅速离开,康朝康阳跟着施以轻功跟在后面,只远远缀着,不敢跟得太近。
此种情况其实也无需跟得太近,那名私卫明显是要带秋络晴回安山候府。
一进城,远远见那名私卫带着秋络晴直往安山候府的方向,康朝向康阳打个手势。
康阳会意点头。
康朝随即调转方向,不再跟着私卫,改而往鲁靖王府方向飞奔。
鲁靖王府里,李瑜是被叫起来了,揉着惺忪的双眼坐在寝屋里的榻上半靠着,浑身散发着慵懒的气息。
今晚吉舒值夜,康朝一入悄云院,便现出身未再如鬼魅般,故而睡在李瑜寝屋里外室榻上的她很快被惊醒。
因着康朝一到寝屋前,便抬手敲了敲门。
长年侍候李瑜的吉舒吉缓早习惯了康朝康阳半夜出现来敲门禀事的风格,得知是康朝后,舍舒很快淡定地给开了门。
与夜十一同岁的李瑜至今也未出阁,连定亲都没有,要说老姑娘,她也是妥妥的老姑娘了。
未曾如夜十一梦中那般,如莫息前世发展的早逝,李瑜得感谢莫息于五年前的及时出手相救。
即使早得到夜十一的忠告,丁掌柜忠心耿耿的直言不讳,李瑜还是无法在嫡长兄鲁靖王世子李玢对她下毒手之前先下手为强。
直到五年前,事实摆在眼前,在满眼惊骇之中,在眼眶迅速泛红的失望之下,李瑜搭上了莫息主动抛过来的橄榄枝。
此一搭,她避开了夜十一梦里与莫息前世之中的死局,也让她的人渐渐与莫息的人有了些许交集。
例如,修意认得康朝康阳,康朝康阳也认得修意。
“修意?”李瑜听完康朝禀报今夜于普济寺发生的种种,再加上有修意的出现,她终于不再打着哈欠,双眼露出感兴趣的光芒来,“你刚才说还看到一个戴着铜鬼面具的人?”
“修意的身手远在属下之上,属下时刻盯梢秋络晴,修意也是知道的。修意出手打昏秋络晴时,还刻意往属下藏身之处看一眼,戴着铜鬼面具的那人也修意一起出现,也是毫不避忌属下,可见那人与修意一样,早发现了属下的藏身之处,同时也和修意一样,并不在意属下的在场,且那人浑身肃杀。依属下拙见,那人甚是不简单,身手甚至大有可能还比修意要高。”康朝说道。
她是盯梢的老手了,盯过不少人,见过不少事,自有一番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