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金小姐之事,咱这里的人谁不明白?也就骗骗不知情的外地人罢了。不对,也骗不了,瞧那位刚刚进城自外地来的公子爷,不就没被骗过去么。”
“那也是咱这里的人看不过眼,不可能与原家对上,悄下与外人道个真相还是能的……”
“有何用?又不是天皇老子,能越得过宫里的娘娘去?我看啊,终归是雷声大雨点小罢……”
“还真别怨金员外金族长怕事儿,此事儿扯上知县大人,怕也是这么个结果!”
此言一落,纷纷附和点头。
金心之言最触动冯三内心深处,她与金心遭遇大略相同,不同只在于她识人不清,甘入圈套,金心却是避无可避,事后她得她大表妹相助,名声得保,金心靠自已死里逃生,最终仍落了个不贞不洁必死无疑的下场。
金心话落,金族长自怒中缓过来,已容不得冯三搅局金心煽言,大掌一挥,沉声令道:“绑上!沉河!”
“不可!”冯三大喊,却有心无力,与采珍齐齐被拦着,只能眼睁睁看着金心身上绑着巨石,被俩壮汉齐手往河道一推!
同时,旁观静立至此时的夜十一低声令道:“救人。”
金心是女子,夜十一令一下,北室即刻出手解决俩壮汉,挥刀切断绑在金心身上的巨石粗绳,东箕则迅速抱住往河里倒去的金心,往岸上一带,眨眼间便将人救回。
冯三紧绷的弦刚松,便听金族长怒喝道:“尔等何人?安敢坏我族中大事儿!”
北室东箕连眼风都没给一个,便齐齐回到夜十一左右,顺带着虽一脸视死如归,却也被险真沉河溺死而吓得面无血色的金心。
夜十一尚未答,冯三顺着瞧过去,瞧到夜十一大喜:“大表……大表弟!”
大表妹差些出口,她暗道好险之余,忙移步至夜十一身侧:“太好了,总算赶上你了!”
采珍也是形同一大块石头刚落地,长长绵绵地呼出一口气儿,一路离京的提心吊胆终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换之一脸欣喜若狂的模样。
北室瞧阻自家大姐行程的冯三主仆俩一眼,没好气地暗哼一声。
东箕却是甚好奇地打量着冯三,自西奎那儿听闻冯三亲手千刀万剐了过江当铺的王掌柜,真真正正成就了夜叉之名,她早想见见这位冯夜叉,此时得见,倒也没瞧出夜叉的凶神恶煞来,不过方将冯三为金心出头的疾言厉色,她甚敬佩。
东箕打量冯三的同时,金心也默默瞧了北室一眼,此人她认得,便是那日被她选中撞车寻死的车夫,再转至夜十一略黑的侧脸上,此人她也认得,是那日掀起大车窗帘与她对上一眼的那位小公子,再看冯三,心中不无暗谢上苍终无尽断她生路,令她前后遇上俩贵人,且还是相互认得的贵人!
夜十一对冯三点点头笑笑后,转看向金族长,清冷且条理地说道:“一告原家少爷强抢民女,污人清白,目无王法,二告金族长与金员外颠倒黑白,助纣为虐,草菅人命。东箕,由你写此状纸,速递到县衙,相信知县大人总会明查秋毫,还金小姐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