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不出哪里怪异,索性不管了,到底是他召集来的,三皇子总不好让场面冷太久:“今晚也是凑巧,也好,人多热闹些。”
“三表哥邀我们来吃茶,不知所为何事儿?”夜十一开门见山道,她并不想滞留太久。
莫息闻言即时看向三皇子,邀他来时,三表哥可没说还邀了十一来。
三皇子被莫息盯着,清俊的面容倒也坦然:“我邀你来时,话儿说一半,你便说你有事儿要忙。”
三皇子所言虽是事实,莫息却深觉有异,倘真想说个明白,他三表哥才不会前头一大堆无关紧要,反将最重要的一点放在最后,以致无机会可说。
瞥开眼,他的视线转落在对座目不斜视的夜十一小脸上,大约是他父亲与他三表哥说了什么,才会让一直支持他娶他家十一的三表哥忽而改向,故意话儿说一半,转头便寻阿弘来赴约。
三皇子晓得他的做法意图瞒不过莫息,在心里默叹一声,直言他舅舅真是给了他一件难办的差事儿。
他大表弟对夜表妹有多深情,他一直看在眼里,自小的两小无猜到情根深种,岂是舅舅三言两语与他配合着撮合夜表妹和四弟之举便能抹去的。
四皇子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他只觉得三皇子邀他来时可是明言直说,与同莫息话儿说一半大不相同。
他隐约感觉到他三哥这是在支持他与十一表妹,心里高兴得很,面上自也显露出来,笑嘻嘻地亲手给三皇子倒茶:“三哥,吃茶。”
四皇子的讨好即时引得莫息横眼,想到他三哥的转向应与莫家人的意思有关,瞬时觉得自小交好的挚友也挺可怜,当下很是大方地不与计较,反笑得很有包容心,看得莫息更想揍人。
对座三人你来我往的打暗语机关,杨芸钗虽不大清楚来胧去脉,却也听出一两分,不由看向夜十一。
夜十一晓得杨芸钗看她是为了什么,做为当事人,她抱着有更大更重要的事儿得做,她实则并不想掺和什么儿女情长,不管莫息还是四表哥,她都不想理会。
莫息动气,三皇子无奈,四皇子开怀,她一溜瞧过来,起身道:“大约三表哥也没什么要事儿,我与芸钗……”
三皇子一听话头,便知夜十一这是要走了,他赶紧跟着起身道:“有有有,小旋子!”
小旋子应声,捧着早早带来被放置一旁的红木盒子,捧至夜十一跟前,缓缓打开盒子,现出一副精致昂贵的蓝宝石头面来。
“这是给孙小姐添的嫁妆。”三皇子解释完,见夜十一眼眸立刻一转,转到莫息身上,他再解释道:“原我也不晓得,只是阿息最近忙进忙出,忙得我这在旁边看着的人都看晕了,不由问了问,方知是在忙孙都事嫡女的亲事儿。我不知便罢,既知了,添下妆也是举手之劳。”
“孙小姐?”四皇子却是不知此事儿,不过此刻晓得也不晚:“那我也添一添吧!小坡子,明儿将母妃送我的玉如意拿到静国公府。”
小坡子应诺。
莫息亲手为孙善香牵线,自然也会添份嫁妆,只是未料今晚三皇子四皇子都提前表态了,当下随流道:“我也备好了,明儿让永书给你送过去,届时你一并给孙小姐便是。”
都是对孙善香的好意,亦是在为孙善香远嫁筑一道保护墙,夜十一自没有不应的:“那我在此,替孙小姐谢过三表哥、四表哥、莫大少爷。”
孙善香远嫁,她无法时时看护,金陵那户人家虽是莫息看好的,然人心不古,难保日后生变。
原她想着,她给孙善香添份嫁妆,莫息应也会添一添,有她与他为孙善香撑腰,孙善香夫家日后纵有生变的心,亦无生变的胆。
如今再加上两位皇子的添妆,她这心终可完全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