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芸钗闻言看向夜十一,夜十一却道:“三表姐不是外人,此事儿也算是你自已的事儿,说与不说,你自已决定。”
冯三一听,便看向杨芸钗,据夜十一所言,她已略微明白她不知道的事儿乃关杨芸钗自个的私事:“倘若钗表妹不方便说,那也没关系。”
杨芸钗摇头:“没什么不方便,大姐姐说得对,三表姐并非外人,此事儿虽说看起来仅事关我自已,但一个不小心,何尝不是牵动全局的利害。”
冯三听着,立刻觉得事情不小。
随后杨芸钗细细道出她与三皇子从不小心撞到,再到彼此相识与送水纹石,到最后三皇子独约她在忘返茶楼示好承诺,冯三皆听得认真入心。
完了,冯三半晌没能出声,末了才略略找回她自已的声音,不确定地问杨芸钗:“三皇子这是……”
言犹未尽,在场三人无一不心中有数。
杨芸钗点头:“是。”
冯三即刻侧脸,转看向夜十一:“大表妹,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运用得当,便是好事儿,运用不当反被利用,便是坏事儿。”经过这些日子沉淀,殷掠空真实身份已被黄芪肖得知,杨芸钗被三皇子看上并示好承诺,夜十一已然缓了过来,细想之后觉得凡事有好有坏,结果如何,端看过程把握。
冯三听完再看回杨芸钗:“钗表妹,你可有把握?”
杨芸钗闻言,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不答反问:“三表姐就没怀疑过我?”
三皇子外家姓莫,她依靠的大姐姐姓夜,冯家站营夜家,此番三皇子示好,她大姐姐从不疑她,她并不感到意外,可三表姐不同,然竟连三表姐都不疑她,她岂能不欣喜若狂!
“傻丫头!”冯三嗔怪一声,笑着道:“已经这么久了,倘若我于此事儿怀疑你对大表妹的忠诚,那不是白费了这么久以来,你和大表妹尽心尽力助我走出阴影和情伤的一番苦心么。”
“三表姐!”杨芸钗扑进冯三的怀里,双手紧紧环住冯三的细腰,眼埋在冯三胸前默默溢出晶莹。
夜十一笑看着这一幕,只觉得长期努力的一切皆没有白费,不管今生母仇是否能得报,她都已收获了噩梦中从未有过的真挚姐妹情。
杨芸钗一会儿钻出冯三的怀抱,很不好意思地抹了抹眼,想分散夜十一冯三齐齐笑看着她丑样的注意力,她转话题转得飞快:“黄指挥使已知毛丢真实身份,这真的不要紧么?”
“要不想法子让毛丢撤出锦衣卫?”冯三本不知毛丢就是被商户殷家病亡的小女儿殷掠空,不久前得知,先是惊讶,再是坦然地接受。
因着夜十一与殷掠空的情谊,她现下也跟杨芸钗的心情一样,特别在得知殷掠空会女扮男装混入锦衣卫是为了夜十一之后,她更不希望能豁出性命真心待她大表妹的殷掠空因曝光身份而出什么意外。
“倘她肯撤出锦衣卫,那也不必等到现今曝光身份。”夜十一何尝没有想过冯三的这个提议,只是殷掠空不同意,她也是没法子:“幸在黄指挥使素来真心她,是真的将她当半子来待,她只如实告知她师父她的真实身份,想来暂时不会有什么要紧。”
至于往后,那就不一定了。
杨芸钗冯三听出夜十一话中暂时二字之意,一时间双双无话。
未来之事,谁也无法预计。
“今儿已是大年初三,一出十五元宵,咱要打的战,就得开始了。”夜十一看着沉默的两人,提醒道:“在这十日里,你们可要准备好。”
杨芸钗冯三齐重重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