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听甚有道理,沉下心来,秦掌班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不过就算真有哪儿不对劲被他瞧出来,他也反驳不了就是了。
花雨田密往山东一事儿被定下来,立刻着手安排,行动之迅速,简直让秦掌班再次见识到他家督主说一不二的雷厉风行。
同一时间,清宁院里夜十一得到殷掠空被黄芪肖悄然独身派往浙江,立让星探调出身手甚高的南张尾随出发,火速离京追上早出发的殷掠空,务必在离京的这段时间里,好好在暗中护殷掠空周全。
虽说殷掠空有些身手,往浙江也是公差,但黄芪肖能弄得这样秘密,浙江锦衣卫能不能好好配合,并保证殷掠空的安全,实在难说得很。
南张一走,夜十一的心往下放了放。
“浙江先时毛小公子便待过,此番前去,虽有差事在身,到底是熟悉的地方,大小姐不必太过担心。”阿苍在旁劝解着。
阿茫随后道:“是啊,毛小公子待过两年呢,何况南张的身手在星探中除了东角西奎,也就他最高了,他这追上去了,肯定能在暗下护得毛小公子周全!”
人的心总是很奇怪,自已盘算自已笃定是一回事儿,得旁人再三确定没事儿是另外一回事儿,听得阿苍阿茫两番笃定殷掠空浙江此行必安然的言语,夜十一的心彻底定了下来。
心定下来了,她的思绪一下子蹦到如何找机会再会会谢八这件事儿上。
倘有机会,她连秋络晴也想会会。
九月初,夜十一终回内学堂上学,殷掠空到浙江暗下核查也有半个月。
田炽殷福两位女傅很是关心了一番夜十一,毕竟夜十一病了太久,病的期间又发生过不少事情,其中大事情不多,但单件拎出来,都足够让任何人深思。
午体时间,夜十一被俩女傅围在中间,于宫学闲致歇息的厢房中吃茶说话。
杨芸钗倒是想跟着来,好同夜十一多说说话,如今两人不在同一处,能逮到机会私下说话的时候不多,可惜她刚提脚想跟上,便让人喊住了。
那人她有些眼生,得芝晚在耳边提醒,她方知那人是时之婉身边的大丫寰。
阿苍经夜十一使眼色,关注到杨芸钗这边的状况,夜十一进厢房,她则自行去了解状况。
不一会儿回来,她进屋附耳于夜十一:“大小姐,是时小姐。”
夜十一点点头,示意阿苍退下。
田炽最藏不住话儿:“这是怎么了?可发生什么事儿了?”
“没事儿。”夜十一想着方将说到两广总督杨拣,“田祭酒与杨总督有交情?”
田炽摇头:“不是有交情,就是早家父同杨拣在京中碰面,宴席处多说了几句,甚谈得来罢了,算不得有交情,可此番突然来信与家父,着实吓得家父一跳。”
殷福只安静得听着,田祭酒所遇之事儿,还是她给田炽出的主意,毕竟不管是田家还是殷家,虽未依附,却也着实看好夜家。
杨拣是先时犯暗通山东之罪被永安帝处置的杨将军杨通长兄,自杨通死后,杨拣这位长兄与二弟杨麾皆因着老三杨通而处境危急。
永安帝虽未牵罪于他们,他们一人在两广一人在京,无不是时刻如覆薄冰,就怕一个闭眼,便再无睁眼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