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儿?”齐表小姐立自桌边站起,快步从内室走出,迎面便与杨芸钗四目相对:“是你?”
经初时的惊愕过后,她厉声质问道:“我的丫寰做错了什么?你让你的人这样狠推我的人!就算做错了什么,也不是你可以随手教训的!别以为进了杨家门成杨家小姐,就可以这般目中无人!”
“我看,目中无人的人,是齐表小姐吧。”杨芸钗慢慢越过挡在她跟前的齐表小姐,至外室座椅坐下,一派神定气闲:“搜!”
芝晚芝晨闻声立刻行动,屋里廊下齐表小姐的大小丫寰想拦,皆被西娄一人当关,尽数拦下,拦不下的,手刀过去,一劈一个准,纷纷倒地昏过去。
齐表小姐见芝晚芝晨进她内室翻箱倒柜,这么会功夫,已然搜到她床榻之下,她一下子急了,疾步想冲过去,却又同被西娄拦下:“你这个贱婢居然敢拦我,你是不知道我是谁是不是!”
言罢举手,她想扇西娄巴掌。
岂知西娄未有闪避,齐表小姐高高举起要掌掴西娄的手便被疾步冲过来的杨芸钗抓住,紧紧攥着:“西娄是我的人,奉我的命行事儿,齐表小姐有何不满,尽管冲我来便是!”
“不过是个贱婢,我想打便打,你给我放手!”齐表小姐满面狰狞,被比还小她两岁的杨芸钗制住,她是又恼又气:“你再不松手,我连你也打!”
“好啊。”杨芸钗毕竟跟在夜十一身边练了这三年余的五禽戏,强身健体不少不说,手劲更是大上许多,她用力甩开齐表小姐的手,齐表小姐立被她甩得往后退了三步。
见识西娄强悍架势的其他未昏过去的丫寰再不敢上前硬冲,皆纷纷退守一旁,齐表小姐猝不及防被杨芸钗甩出,堪堪被她们上前接住。
齐表小姐却不领情,站稳后随手反掌掴了最近的丫寰一巴:“废物!都是废物!给我打!出事儿我负责!”
“你负责得起么?”杨芸钗轻飘飘的一句,成功止住还真有那么一两个听从齐表小姐蠢话的皎云阁丫寰,她扫一圈屋里的丫寰们:“你们可得想清楚了,她不过是府里姨娘的表亲,正经论起来,连‘表小姐’这个称呼都配不上!而我呢,虽非父亲亲女,可到底是正经祭过杨氏宗祠上了杨氏族谱的杨家女儿!”
齐表小姐见她的丫寰都被杨芸钗镇住,心火越旺,指着杨芸钗鼻子破口大骂:“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一个家破人亡寄人篱下的孤女!别不知天高地厚,你以为你能进杨家当杨家女儿靠的是什么,还不是因着夜家,因着夜大小姐!除此,你什么都不是!别不要脸地自个往脸上贴金!”
杨芸钗笑着承认:“是,这话没错,因着夜家,因着大姐姐,我方能让父亲看中,认为杨家女儿,那又如何?我承认啊,我从来没否认过,我引以为荣,我为我寄居过静国公府为傲!”
“你……”
“我父亲乃户部杨右侍郎,母亲乃杨府当家主母杨五奶奶,你问我是谁?你倒说说,我是谁!”
齐表小姐个高过杨芸钗,却在此刻深觉气势大大不如杨芸钗,最可气的是,杨芸钗说的每一字都是事实,她根本无从反驳,这让她气得浑身发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芝晚芝晨这时已结束搜找,奉着一物走出内室,将那东西递到杨芸钗跟前。
齐表小姐见状,脸色瞬间煞白。
屋里皎云阁的所有尚清醒的丫寰亦齐亦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