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
“昨晚,夜大小姐可明白地同你师父问候了。”红校尉意味深长,“毛丢,你可得好好想想后果。”
问候她师父?
十一这是想她俩亲近的关系摆明面上?
厂卫不同于其实衙门,永安帝自来忌惮厂卫站营,只要敢冒一撮苗头,被永安帝盯上,那离斩草除根之日也就不远了。
十一不可能有此念,那是为何?
见他徒弟陷入沉思当中,黄芪肖压着恼火道:“昨晚夜大小姐也提醒了我与你红叔,让我们先想好说词,不能让那些昼伏夜出的鸱鸮趁机朝我们锦衣卫吐脏水。”
十一果无此意!
问候她师父,意在让她师父亲领她回城,该是十一生气了,想借由她师父之手教训她,让她往后办事儿更能思前想后,莫要莽撞,枉丢了性命。
想通了,殷掠空双肩垮着,整个人从里到外萎靡不振。
“好了好了,大人你看,毛丢也知错了。”红校尉见殷掠空被训得没了精气神儿,他赶紧出声打圆场。
“昨晚进城出城,避不过时刻盯着的眼睛。”心火尚冒着,黄芪肖也没忘嘱一声:“倘有谁提及,都说是到京郊查有关鸿运码头凶杀案去了,记住没?”
“记住了!”
“记住了……”
前一声中气十足,是红校尉的,后一声有气无力,是他徒弟的,黄芪肖气到没法气,反而笑了。
这一笑,直把红校尉殷掠空给惊着了。
“大人?”
“师父……”
黄芪肖出奇地和颜悦色:“不是说要爬到最高峰么,怎么?就踢到一块硬石头,就蔫了?待你真做到了,届时你也就有资格争一争静国公府大小姐了。”
殷掠空全身木着,觉得她师父这样反常,实在诡异。
红校尉也被吓到了,他重度怀疑他家大人是被徒弟给气大了,不然怎么会怒极反笑呢。
“师父,刚说的那个案件,似乎事关莫家……”木了会儿,她叔还没端吃的还给她,殷掠空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气道:“是皇上下明令了?”
“昨儿个刚下的明令,自京衙转过来,此后由咱们锦衣卫接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案子刚接手,其实也没多少线索,黄芪肖会为昨晚仨人进出城的理由扯到这个案件上,也不是尽然胡扯,他斜不争气不省事的徒弟一眼:“从京衙查到一半的线索来看,鸿运码头在京郊有一个据点,这个据点不为外人所知,估计不怎么见得光。”
殷掠人喜滋滋道:“那咱连夜进出城查线索,也就顺理成章了!”
黄芪肖凉凉地看着她,看得她再喜不出来。
红校尉则暗笑。
这时毛庙祝端着膳食进屋:“毛丢,你饿坏了吧?快吃点儿粥,再喝点汤。”
殷掠空觉得她叔就是她的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