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不早,夜十一同不想再多言,转头问阿苍:“毛小公子可醒了?”
阿苍回:“来前,阿茫还守着,毛小公子睡得安稳。”
“毛丢怎么了?”黄芪肖闻言立问。
“没怎么,已无大碍,往后还请黄指挥使看好毛小公子,莫再让毛小公子莽撞行事。”夜十一言罢吩咐阿苍,“带红校尉去主院。”
红校尉看眼黄芪肖,黄芪肖颔首,阿苍应诺走在前,红校尉立跟在后面。
阿茫踏出厢房,刚想前往苗初院通知毛丢醒了,便见阿苍带着人往这边走,她停下脚步:“阿苍?”
“阿茫,毛小公子可醒了?”阿苍走在近前问。
“醒了。”阿茫往阿苍身后看,“红校尉?”
红校尉冲阿茫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待红校尉抱着半睡半醒的殷掠空至苗初院锦春堂时,黄芪肖已等得望眼欲穿,看到红校尉身影便迅速迎上前。
“夜大小姐,这到底怎么回事儿?”见殷掠空有些虚弱,黄芪肖回头问夜十一,问得有些气势汹汹。
“毛小公子擅闯万恶道,陷入万恶道陷阱,被冻伤了,得及时医治,现已无大碍,只需回去好好歇息,注意保暖,莫再失温,也就好了。”夜十一回道。
黄芪肖想了想,据他所知,方太医安有鱼今儿皆不在万树山庄里,万树山庄本身并无医者:“不知是哪位救的毛丢?”
“山庄里的赤脚大夫,便不劳黄指挥使挂怀了。”夜十一无意多言,“阿苍,你与秋意伯一同送黄指挥使红校尉出庄。”
黄芪肖接过红校尉手里的毛丢,走出苗初院,至山庄大门外,有辆大车停在两人眼前。
“两位大人,大小姐说,夜深风大,毛小公子不宜此时再得风寒,命我备下大车,好妥善安置毛小公子,还请黄指挥使莫要嫌弃。”秋意伯客气有礼地解释一番。
阿苍随后道:“大小姐知黄指挥使不喜坐车,倘黄指挥使红校尉不便,不知可容我一同随车?好在车里照看毛小公子。”
徒弟是他的徒弟,结果人家安排妥当不说,连话儿都说到这份上,黄芪肖开口便拒绝:“不必。”
言罢,让红校尉弃了两匹马儿,上车权当车夫,他则自个抱着尚未完全清醒的毛丢上了大车。
师徒俩一坐稳,坐上轻驾的红校尉便挥鞭斥马,大车很快起行,沿着万恶道往外走,慢慢融入夜幕。
阿苍早回了主院,秋意伯则等在苗初院。
直至大车出了万恶道,秋意伯得了守路口的庄里下人回禀,方到主院向等在风起堂的夜十一请示:“大小姐,还跟么?”
夜十一轻摇头:“不必。”
再无吩咐,秋意伯退下。
临睡前,夜十一看着轮到守夜的阿茫为她铺着床,终是不太放心,嘱道:“明儿一早,你回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