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没有假如,当真的发生了,一切已经发生,那时会有什么反应,谁也无法预料。
但让她想,她无法想象。
她已经没有亲人,她最信任的人伤不了她最亲的人。
夜十一慢慢闭上眼,她却知道,倘结果真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那么……
血债,总得血偿!
英沁一听到最后一轮选秀入选名额中竟没有她后,她等不得淮平候下衙,出淮平候府坐上大车,直往通政使司衙门。
书念在车里劝道:“小姐,五爷尚未下差,这会儿到衙门去,五爷怕是不高兴。”
“我等不了!”英沁何尝不知她父亲的脾性,平日里任由她闹,也顺着她,倘她闹到通政使司衙门,她父亲便不会再纵容她:“我不会闹,我会好好同父亲说,我只是要个答案而已!”
书念其实很想再提醒自家小姐,入选名额已公布,小姐纵在五爷那儿要个答案,那答案又能有什么不同?
小姐入宫执念太深,她不敢说,怕一出声,小姐会气到将她立刻自车上丢下去。
淮平候一听嫡女找到衙门里来,知闺女是已晓得入选名额中并无闺女之名,他叹了口气,便让人带英沁进了他的公事房。
公案上一堆公务未完,淮平候坐于公案后,平静地看着英沁气冲冲地踏进公事房,香茗上好后,他开口道:
“吃口茶,冷静下来后,再说话儿。”
英沁果将一碗茶猛灌尽,方道:“父亲,这是为什么?”
淮平候道:“为父早同你提过,此次选秀,你极有可能无法顺利入宫。”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多年夙愿,在一朝被毁,英沁再灌几碗茶,再坐多久,她也无法冷静下来:“父亲,你知道缘由是不是?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不好?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你没有不好,也没有做错。”淮平候再无法安然地在公案上坐着,他起身走向唯一的嫡女:“至于缘由,为父尚无法肯定。”
无法肯定之事,他并不想提。
何况那样的缘由倘是真的,那他更不能提。
“是不是有谁从中作梗?”英沁立想到一人,“是不是夜家?是不是夜十一?她先前曾同我说过,要我放弃入宫,我知道,她不想我入宫,她见不得我好!”
淮平候知道此事儿,只是那时他并未意识到嫡女入宫一事儿已非仅他英家之事,他并未从旁劝阻嫡女,现今想来,悔意谈不上,然对夜十一,他已无从时那般的看不入眼:
“夜大小姐……确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