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芸钗心略安,继续道:“城里很平静,坊间仍旧热闹得很,都在议论英小姐是否能顺利入选,说英小姐乃候府嫡女,又才学满腹,堪称女子典范,现已连过两轮,仅剩月初起来最后一轮。也有在议论姜大小姐,姜大小姐在前两轮表现甚佳,第二轮还得皇上亲口称赞,大家都说,姜大小姐最后一轮入选,已成定局。”
在府里之事,她自能了若指掌,府外之事,除了芝晨往外探,更有西娄之功。
她知道西娄这会儿尚未真正臣服于她,但她吩咐之事,西娄必也会忠诚地贯彻到底,毫不留余力地办好。
这两日余里,她能将大姐姐交代诸事办好,西娄当居首功。
“姜大小姐……”夜十一微微顿步,姜蕊心悦她师父,可惜她师父一心系在她师伯身上,只能把姜蕊一颗芳心尽负,如今姜蕊毫无阻碍地成功入选,甚至进宫为妃嫔已成定局,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是!”杨芸钗知姜蕊心悦马文池,却被马文池婉拒之事,初听得西娄回禀姜蕊必会入宫之际,她也是愣了一小会儿。
夜十一重新提步,快步回到清宁院,一入院,她得听杨芸钗说第三件事儿。
“淮平候很安份,似是知英小姐最后要入宫甚难,即便入得宫,英小姐恐怕也不得安生。”杨芸钗随在夜十一身后,迈进东厢,往南榻走:“据西娄自西奎夜探淮平候府后所得,淮平候已动了不让英小姐入宫之念,然英小姐坚持,甚至以死相***得淮平候不得不应下,不再劝英小姐放弃入宫。”
英沁的坚持,她既能理解,却又无法理解。
永安帝再好,权势再诱人,倘无命享受,那又有何用?
不说杨芸钗无法理解,坐上南榻听着的夜十一也无法尽然理解,就像她皇帝舅舅为何那般不喜英沁,却对董秀之另眼相看的原因,她也不甚明了。
噩梦中英沁也未入宫,后以二十多岁的高龄远嫁陕西,自此京城再不得英沁半分消息,尔今如此,也不知会不会有改变?
“莫大少爷那边无动静?”夜十一问。
杨芸钗道:“应是有的,只是莫大少爷身边的人甚厉害,无论西奎还是东角,但凡派人或亲去跟着,都会被发现,那人据西奎探得,是叫修意的。”
简而言之,没什么收获。
夜十一自知莫息提前亲手建立八部众,她便深觉要探得莫息身边的状况,约莫不易,没想噩梦外的修意虽比噩梦中的修意稚嫩,但其实力已然不容小觑。
“大姐姐可还记得先时我同大姐姐提过,容兰郡主与一女官在宫中密谈的那一幕,我还被容兰郡主警告了切勿多嘴。”杨芸钗说起另一件大事儿,夜十一点头,她往下道:“那女官死了!”
“死了?”夜十一有些意外,但一想是在皇宫那吃人不吐骨头之地,又不觉意外:“怎么死的?”
“尸体被弃于荒废许久的冷宫一口井中,据验尸官验尸后所得,发现时,女官已死了足有二十几个时辰,也就是长达一日余没人见到她身影,死因也很简单,乃之溺亡。”杨芸钗答道。
夜十一道:“溺亡前,那女官应当还发生过什么事儿,不可能真的仅仅是不小心失足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