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等于逼着天下人来反了自己吗?若是如此的话,怕是最终唐青川屁股下的龙椅也定然是座不稳的吧。
百姓的生死其实并不放在唐青川的眼中,他更在乎的是皇权的稳定。显然匈奴大军的所为已然威胁到了自己的皇位,这就是他不能容忍的了。
“马上下旨,命令匈奴大军停下来,先做修整,以待皇令。”一道声音在心中说着,不能在这样继续下去了,乾英帝便想着勒令匈奴大军停下进攻的脚步。
“不可呀。”这道旨意,换来的是两位仆射齐齐的劝阻之声。
“嗯?”看到臣子竟然敢阻拦于自己,唐青川的眼中闪着愤怒的火焰。
张真和姜岈生怕其误会,两人连忙是跪倒在地的说着,“陛下,此时非彼时。现在的匈奴大军再不是刚过平城时那般的虚弱,这一路抢掠而来,他们可是得了不少的好东西,武装和强大了自己,若是强行下令的话,一旦他们不遵守的话,那岂不是要让我们与他们为敌,这样一来,岂不是会让他人捡了便宜吗?”
“嗯?他们竟然敢不听朕的圣令不成?”唐青川怒而说道。但仔细去感受便可以感受的出来,这一句问话,便是唐青川都有了一丝底气不足之意。
匈奴骑兵出兵不是唐青川派人去联系的,甚至于匈奴骑兵都不受自己的控制,他们与自己的关系也并不亲近,一切都是隗倩儿在其中连线。说到底,他们不过就是一种合作的关系而已。
之前想着只要可以控制住匈奴大军的粮草和辎重,那他们想要生存下去就必然要听自己的,可是现在来看,他们完全可以通过抢掠来实现一切。
通过抢掠达到自给自足目的的匈奴大军,就等于是一头吃饱了的猛兽被放出了笼,任饲养员在怎么叫唤都无济于事了吧。
就似是现在,说好了匈奴大军所得之物要分出大部分给自己,给大乾的,可是事实呢?除了一些个被杀的没有了人的空城之外,那是什么都没有给他们留下。如果这个时候,当真去翻脸的话,便等于是逼着匈奴与他们为敌,如此一来,岂不是等同于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吗?
真到了那个时候,与匈奴大军一番火拼的玄甲军定然会实力大损,介时便是其它的势力得到好处的时候。
一想即此,唐青川便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他已经无法制止匈奴大军的发展不成吗?
好一会的时间里,唐青川是一句话都没有说,或是说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但就是此时,姜岈开口了。“陛下,臣认为这并不算是什么坏事。”
“嗯?怎话怎讲?”唐青川闻言不由向他身上看去。
不仅是乾英帝,便是一旁的张真也想听一听姜岈会如何来解释这句话。
“陛下,臣是这样想的。”姜岈却是不急不燥的说着。虽然说他知道接下来这一番话,一旦流传了出去,可能会让他成为大乾的罪人,尤其以后的史书指不定会怎么骂他呢。可相比于身后之事,他更为看重的是眼前。
他不过是才成为了右仆射而已,若是没有什么突出的表现,谁知道这个位置能不能座稳?
以前还没有表现出自己的野心来,张真不会防着他。可是现在,对方已然把自己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了。若是一旦座不稳仆射的位置而下去了,那对方一定会找机会整死自己这个隐患的。
为了自己的生存,为了以后可以生活的更好,也更有前途,别人的看法自然也就是不重要了。“陛下,匈奴的确是一个祸害,但这种祸害现在却是威胁不到我们的,甚至我们利用的好,还会因祸得福也非是不可能的。”
“怎么个因祸得福?”乾英帝再次出声问着。
“陛下,即然匈奴大军如此的凶猛,那我们为何不祸水东引呢,就任由他们在南方打下去好了,说到底,我们最终不过就是损失一些百姓和城池而已。没有了人口,以后可以鼓励生育;没有了城池,以后可以再建,这都不算是什么问题。反倒是任由他们在南方搞风搞水的话,那头疼的就不是我们,而会是那里的其它势力,比如说南吴王、西蜀王、还包括唐青山以及南越和东瀛。他们都是有野心之人,现在就让匈奴大军借机收拾他们一番,甚至是灭了他们岂不是更好?”
“陛下呀?相比于真正得到天下而言,不过就是暂时的隐忍,做了一些牺牲罢了,这并不算是什么的。只要陛下真正一统了天下,那时没有了敌人,才是真正大展身手,施展陛下抱负的时候呀。”
“陛下,小不忍则乱大谋呀。”姜岈似是发着哭腔的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