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金羽雷雕突破二阶已经有两个月了,对于它的两项新神通,许昭玄自然了解的非常透彻。
遁术不用多说,它绝对是飞禽妖兽中的佼佼者,寻常时的飞遁,就比血脉普通的飞禽快了三成,比筑基修士快了近五层。
使用雷遁术后,筑基境的修士只能自叹不如。
当然,修习了特殊遁术神通的修士除外。
而另一项神通天罡雷术,是金羽雷雕的压箱底手段。
一经施展,一道天罡雷下去,筑基初期修士被打到,绝对当场陨落,筑基中期修士一着不慎,会有重伤的后果。
至于筑基后期修士,面对天雷的惶惶威势,也会暂避锋芒。
不过施展天罡雷术的后遗症也不小,最多三次,就会陷入虚弱期,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
但瑕不掩瑜,金羽雷雕本身的实力就堪比筑基中期,有了底牌神通后,底气自然更足。
至于一阶时领悟的雷矛术和落雷术两项神通,威力也是提升到了二阶下品,且在同阶中属于杀伤力强大的那种。
雷矛术消耗的妖力最少,可用做寻常攻击手段,而落雷术,施展的时间缩短到两息不到,范围更大。
所以,金羽雷雕提升的实力堪称恐怖,其血脉中的潜力终于展露出了一些。
“到了,我们下去吧。”
短短几息时间金羽雷雕就掠过千丈,出现在山腰小院的上空,许昭玄将禁制关闭后,招呼了一声后,就先一步跃下。
等古子霜四人在小院中站定后,他接着吩咐道:“子霖和我一起打理一下药园,你们三人自行安排。”
“是,公子。”
四人齐齐作揖,脆生生的应下。
片刻后,许昭玄和古子霖两人便出现在灵药园中,看着快三个月没有人打理的药园,都长了不少杂草。
当即,两人便开始除草、灭虫、裁剪败叶、施雨,见到有成熟的灵药时,还会采摘下来,随后重新撒下种子。
在整理药园的同时,许昭玄还不忘教古子霖灵植技艺,以期她能早点成为一阶上品灵植师。
五亩药园,两人整理的很快,仅仅过了两个时辰不到,就完成了大半。
“恩,玄藤又开花了。“
来到一处两分大小、堆着不少岩石的灵田中,许昭玄看到玄藤上的三朵紫红色,有五片花瓣的花朵,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当初在金丹洞府中得到这株玄藤时,两父子一致决定将其留下,种在自家小院中。
如今过了二十余年了,这次是第三次开花。
前两次玄藤花炼制成丹药后,都是许昭玄、许昭萱和王莹三人服用,效果自然是每个人的神识强度都增强不少。
对于这点,父子俩非常庆幸当初做下的决定。
任何针对神识的灵物一定要竭力争取,哪怕代价不小。
这次将玄藤花炼制成强神丹后,将会是许昭萱一人服用,到时看她的意愿,要不要分润给古子霜四人一些。
毕竟,多次使用强神丹后,对于神魂的功效只会越来越低,到最后可能还增加不了一丝。
种种念头闪过,许昭玄走上前,拿出玉剪小心的剪下玄藤花,放入玉匣中收好。
接着,他开始对玄藤开始大面积的裁剪枝桠,只需保留主枝便可。
在之后的几年时间,玄藤会进入新的一个轮回,重新抽出新枝,长出嫩叶,开出花朵···
又是半柱香的时间,许昭玄和古子霖正在处理最后一块灵田,一道倩影急匆匆的跑来,满是迫切之色。
“公子,出事了。”
喘着粗气,古子霜脸上的凝重之色尽显,又有些担忧。
许昭玄心头一紧,皱起眉头后,沉声问道:“这么慌张,到底出了什么事?”
看到古子霜的这般神情,他知道事情肯定不小。
但他强行镇定下来,先清楚事情的始末最为重要,不然会自乱阵脚。
“是公子的二哥和三姐,他们在离龟坊市意外陨落了。”
眸中露出不忍之色,古子霜从袖口中拿出一枚玉简,递给公子。
“真的?怎么会?”
突兀地,灵觉“嗡”的一下,脸色更是不由的苍白起来,许昭玄想要确认一下,得到古子霜郑重的点头肯定后,不由的呆愣住了。
家族中昭字辈族人中,要说和他关系最好的,非二哥许昭星莫属了,和三姐许昭月也是时常走动,亦是不浅。
乍然听到两人的噩耗,对他的心神冲击太过巨大,定然是无法接受。
想着他和两人之间的点滴交流,莫名的有一股愤怒的情绪激起,就连法力气海中火属性法力都在汹涌卷滚,冲荡着丹田。
足足过了十几息时间,许昭玄才压下心中的暴戾,脸上浮现哀伤之色,接过玉简贴在额头上。
“为了破镜灵物,就敢杀我许氏族人。”
“该死!该杀!”
尽管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杀人的筑基修士和他的孙子以尽皆付出了死亡的代价,但许昭玄心中的暴戾却是没有减少丝毫。
他们的命怎么能和族人比,更何况是二哥和三姐。
“这件事在族地传遍了吗?还有你知道十一婶的情况吗?”
他知道十一叔不在族地,叔公许青皓在黑云坊市,现在最为伤痛的只有十一婶了。
“现在有不少族人都到祖祠去了,公子的十一婶也在那里。”
将公子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古子霜的担忧之色更加浓郁了。
这时,一旁听到动静的古子霖也走了过来,疑惑的眼神看向姐姐,想要知道怎么回事,回应她的只是古子霜制止的眼神。
“子霖,你继续将药园剩余的一块灵田整理好。”
吩咐了一句,许昭玄面皮阴冷的快速向外走去。
走出药园后,他便立即脚踏飞剑,遁出小院。
“见过叔公。”
来到祖祠的许昭玄看到叔公许青然,立即上前躬身行礼,轻声的问道:“他们都进去了吗?”
叔公许青然也是愈加的苍老了,满脸的沟壑,大限也就在这几年了。
早在几年前,他就被家族从黑云坊市调了回来,此后一直在管理着祖祠,也算是安详天年。
能够寿终正寝,这对于修士来说也算是一件幸事。
“恩。”
应了一声,许青然还依然矫健的转过身,向祖祠内走去:“该来的已经差不多了,随我一同进去吧。”
许昭玄应了声“是”,立即抬脚跟上。
祖祠像是什么变化都没有,大小没变,各种墙体窗棱依旧,但在时间的沉淀下更加的古朴,同时祖祠内堂代表着族人的牌位多了不少。
这些都是最近二十余年,因各种原因陨落的族人。
至于为家族发展而死亡的那些客卿,其牌位供在偏殿之中,这是许氏对他们的认可。
“哎,今天又要增加了。”
悲哀的眸光划过每一块牌位,许昭玄走向人群中,看到了悲恸欲绝的十一婶。
一时间,他有些踌躇,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对于失去亲人的人来说,任何言语上的安慰效果寥寥,更何况是修士。
修士轻易不会表露出哀伤的情绪,一旦无法克制,则表示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这时候言语的安慰只会适得其反。
许昭玄和其余族人一样,安静的陪着,努力克制着悲痛情绪。
不知什么时候,笼罩在云灵山的云雾被浓稠至极的黑色乌云替代,一阵急剧的骤风过后,飘起的稀稀落落的小雨,又迅速变大。
最后倾天一般,铺天盖地的压下,窒息感油然而生。
磅礴大雨敲打在砖瓦上,像是凡人奏起的哀章,莫名的让心绪越加的沉痛。
“好了,供上牌位吧。”
许青然看了看天色,知道时辰差不多了,便收敛情绪,向着十一婶和另一位族人说道。
最后,在一众族人的俯身三次深拜后,便结束了送悼会。
······
三日后,丑时一刻,天色暗沉一片。
云雾峰的一间石室中,许昭玄正盘坐在青色蒲团上,以独有的吸纳之法,沉静在修炼之中。
周围的灵气没有向疯狂的聚拢,只是形成一团极淡的雾状灵气。
早在七个月前,许昭玄的修为就已经来到了练气大圆满境界。
如果是其他练气修士,到达这一境界后意味着进无可进,可以准备着手筑基事宜了。
但他却是不同,只要运转功法《燃木诀·逆》一个大周天,火灵气一阵暴动后,丹田就会扩张一丝。
这时,他又可以吸纳极少的灵气化为法力。
尽管只是增加一丝,但他能实实在在的感觉到实力增加了。
哪怕只是极小的一丝,那也是增加,许昭玄自然不会怠慢修炼,毕竟家族搜集他所需要的灵物还没有着落,短时间内还不能筑基。
至于功法的极限在那里,他不知道。
毕竟这般逆天的功法,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练气修士能研究透的。
“呼~又增加了不少修为。”
运行完最后一个大周天,许昭玄停止功法的运转,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后,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在他人进无可进之时,自己却可以每天增进修为,其中的喜悦对于修士来说却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随即,一个腾跃,许昭玄便盘坐在滚热灼灼的容器中,开始经行炼体。
距离上一次炼体有一段时间了,可以再一次吞噬罡熔金,炼入肉体之中了。
一时间,石室中热浪滚滚,还有男子痛苦的轻哼声传出,让人想入非非。
两个时辰后,一身抖擞的许昭玄踏出洞府,向小院中的石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