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靖说的口干舌燥,还时不时朝着巽风观众人瞥一眼,生怕一不小心说错哪句话,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如此说来,你远遁至此就是为了逃避那位真人的追杀?”
红云子浑身肌肉一紧,一想到自己一行人在此耽搁许久,下意识就要分出神识,看看那位神通真人有没有追上来。
好在他的担心并没有成真,只听陈玄靖苦笑一声道:
“道友多虑了,长老当时盯上的另外几位师弟,在下见情况不妙,先一步使障眼法脱了身。”
见红云道人面色不善,陈玄靖慌忙解释道。
如此,众人一颗提着的心方才重新落下来。
“当务之急是要尽快通知宗门,请其他长老将通幽真人拿下,诸位要是愿摒弃前嫌,护送在下前往传送阵,事成之后在下定会亲自向掌教请功,给诸位一个内门弟子的名额。”
陈玄靖深知内景修为的红云子才是这帮人的主心骨,当即转过身,一脸真诚地对红云子道:
“以道兄的修为足以胜任一堂之主,家师乃是天鬼宗的神通真人,有他老人家出面,在下定会为道兄谋一份好差事。”
说罢,陈玄靖心里便捏了把汗。
他深知只要自己说服这位内景道士,就等于成功了大半,剩下几人不足为虑,至于到了传送阵那边的营地,对方是圆是扁,还不是任他去搓揉。
陈玄靖算盘打的很响,可偏偏李晏却无情地掐灭了他的美梦。
“要我们护送你可以,只要你肯说出天鬼宗不远万里找到这儿来的原因。”
天鬼宗不辞辛苦,千里迢迢地跑来这里,李晏可不信这群人是怀着什么崇高的目的,能够让陈玄靖在一位神通真人的追杀之下,还不忘联系宗门,显然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天大秘密。
“这……”
陈玄靖左右为难。
还真被李晏给猜中了,天鬼宗如此大动干戈,自然并非是为了雍国周边贫瘠的土地,而是涉及到一桩宗门秘事。
可这事只有此次带队的通幽真人最清楚,就连陈玄靖能知道,也是托了他那位真人父亲的福,种种思绪从陈玄靖的脑海中掠过,道士下定了决心,猛地抬起头对李晏道:
“此事我告诉你们也可以,雍国与黎国交界的那处战场底下埋了一尊阳神道主的衣冠冢,其中疑似有那位道主陪葬的道器,甚至包括那位道主修炼的本命经!”
“不是醍醐山我们做出来的那座假洞府,是货真价实的道主衣冠冢!”
道主之死,羽化而登仙也,肉身反哺于天地,唯有随身的器物才会被留下,一件道器的存在足够让天鬼宗的实力再上一个台阶。
若不是那处传送阵的年代太过久远,法相真君踏足其中就有崩坏的可能性,天鬼宗又岂会只派来这点人手。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变了脸色。
但很快陈玄靖就在他们的头上泼了一盆冷水。
“你们有想法也没用,那座洞府的开启需要信物,是一枚金镶碧玺里扳指,放在太阳底下以阴神观之,便是衣冠冢的方位,天鬼宗持有的那件信物就在通幽长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