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吕阎的话,陆灵儿眼中露出羡慕的神色。
与她不同,吕嵒甫一拜入山门便是李晏亲传弟子的身份,道童需要服的杂役,寮院的当值道徒从来都是先管他去挑,就连一月一次的经筵,吕阎都是坐在最靠前的位置。
不为别的,只因那位都讲长老的道号,唤作苦叁子。
况且吕嵒也是天资聪颖,佶屈聱牙的经文,他从来都是过目就不会遗忘,经书里微言大义的典故也是信手拈来。
若是说苦叁子一开始照顾吕嵒,还是看在自家宝贝徒弟的面子,那么到后来,就是真心把这个聪慧的徒孙当做自家徒弟的衣钵传人。
吕嵒被众人巴结的程度,比起当年的李晏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吗,你小子倒是算准时日。”
没等吕嵒接过话茬,洞府大门忽然轰的一声打开,随着阵阵浊风带动里面的死气向外流转,一个样貌清癯的中年道人缓缓走了出来。
正是闭关已有十年之久的李晏。
斜睨了自家大弟子一眼,李晏嘴上不说,心里确实暗暗地点头。
灵台清明,气息明澈,显然是下过一番苦功。
“啊,啊!”
“徒儿吕嵒,恭贺师尊出关!”
吕嵒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对着李晏便推金山倒玉柱般跪下。
“哈哈哈,甚好甚好!”
李晏笑着捋了捋颌下新长出来的须髯,这些年疏于打理,竟已有一尺长,看着也有些碍眼。
李晏念头一动,登时多余的胡子便齐刷刷地落下,只留下短短一撮。
随即运转真炁,将吕嵒虚托起来。
“师父,您这一次出关,可是修为又有了突破啊?”
拍了拍膝上的尘土,吕嵒见自家师尊的身上神光内敛,心里隐约已经有了猜测。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李晏也不藏着掖着,放目远眺,正巧瞧见一只飞过的团雀,登时心里有了主意。
只见他分出一枚神念钻入团雀脑中,不多时,那小小的雀鸟竟是当着吕喦的面落下,口中还吐出熟悉的人声。
“这样如何?”
吕嵒呆呆看着面前对自己挤眉弄眼的雀儿,脑海里只蹦出一个词——附体。
神魂分化,栖于百兽体内,是谓附体。
“师父,莫非您老人家已经踏入附体期了?!”
吕嵒咽了口咽水,扳着手指算起自家师尊修行的年月。
刨开溯明胎光那几年,满打满算自己这位师尊也不过修行二十三载,就已是炼炁九重的大修士,如此速度,简直快到令人感到绝望。
“没出息,胆子再大一些!”
或许是修为圆满,心性也颇有些恢复赤子的纯真,李晏怒其不争地瞪了自家徒儿一眼。
“还能再高,再高,难不成是……夺舍?!”
吕嵒仿佛被人掐住脖子,艰难地出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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