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沉着脸道:“几年前,也就是那次我去魔月底比莱斯前不久,我绑架了法耶德的其中一名女儿。后来我们相处得不错,那是一个爽朗、个性十足的姑娘,我们发生了愉快的事,然后恋爱了。至少我是喜欢她的,没想过伤害她,她也很喜欢我。”
“后来呢?”
“后来法耶德派人来赎走了她,而我去了底比莱斯。等我回来后再去找她,得知她竟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活活烧死了,原因是她已有婚约,她父亲法耶德认为她背弃真神,违背教法,玷污父亲的圣名,是教法中典型的巫女,邪恶、污浊的女人,而将她处以火刑。”
冰稚邪默然无语。
疾风伤感道:“我从别人那得知,在行刑前法耶德让她向真神忏悔认错,可以改判她更温柔的死刑,但……她死也没有认错,最终在了架满柴堆的新月十字架上,被烈火吞噬。”
冰稚邪说:“这应该就是安瑟·蜜死也不肯皈入真教的原因吧,连女儿都能以这样的方法处死。法耶德是什么人,势力很大?”
疾风说:“他是新月派十六名大苏拉之一,子女居住在诗城,他自己多数时候也住在诗城。刚才的阿穆尔是他的手下,专帮法耶德收取各地官员的供奉,也包括某些沙盗组织的供奉。”
“连强盗也要给他上供?”
疾风蔑笑道:“沙盗里也有教徒,供奉法耶德就等同供奉真神,如果哪个沙盗不给他上供,就没办法在这里‘合法’的抢劫。你懂我的意思吧。”
“强盗们的保护费。”
“不光沙盗、官员要上供,商旅也要交买路钱。按照教法,真教徒的商税为12%,而外来非教徒的商税为86%,而且不允许在真教国家内有房屋和固定财产。一些商旅为了减轻税款,就得向大苏拉上供,说得好听叫给真神捐金建庙,实际大部份都落入了私人的口袋。”
疾风又道:“不仅如此,在真教教法中有尽量少的,或者禁酒类、肉食的法则,说是酒与肉的欲望会带来对神意理解的迷失,因此禁止醉酒,禁止大量吃肉。然而他们表面严格实行这一教法,私下里那些苏拉权贵整日整夜饮酒作乐,肉食不断。而相反普通教徒民众一天食肉超过300克就要处以鞭刑,饮酒超过2杯就要坐牢90天,不经允许私藏肉食酒品,否则判刑3至10年。你说,这些家伙可不可恨?”
冰稚邪听得出这些倾诉他憋了很久,生存在沙漠中自由自在的人,心里怎能容得下这些束缚:“所以你一意想让我帮助鹰妖女王。”
“算是原因之一吧,关键还是女王长得漂亮。”疾风笑着说。
冰稚邪却觉得他说的原因主次相反,漂亮是次因,主要还是不愿看见悲剧上演。
疾风注意到他奇怪的眼神:“呃,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冰稚邪哂然一笑,加快向前飞去。
疾风却有种被看穿的感觉,颇为不快。
……
不到两个小时,天将要亮了,冰稚邪、疾风正四处寻找苍夜踪迹,忽然西天夜幕下亮起灿烂光照,接着有巨龙吼声响起。
“在那边,快去。”在提丰怀中的疾风振起了风之翼。
“别急,谨慎,那边好像有争斗。”冰稚邪蹲伏在月光背上尾随疾行。远远的,他们看见强烈的光耀之下,一个龙形黑影向北飞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