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少爷。”弄影眼睛里柔情似水,赶紧福了一福。拉着青驴赶紧和贾羽挤出了人群。
出了人群。弄影问道:“少爷,我肚子有些饿了,是先去客栈里吃东西吗?”
“嗯……”贾羽正待考虑,却见人群中一熟人正向他招手走来。
“文宝兄。许久不见了。自童生试后就再没见你来县城。听说你中了禀生,恭喜恭喜呀。”来人身穿靛青直裰,头带书生冠。手里拿着一把折扇,长脸阔鼻,年龄比贾羽还要年长一岁。
来人叫张贡,自号文杉公子,祖上有做过官的,虽没做到什么大官,但也是个书香世家,平时舞文弄墨,很有一番才情,与贾羽是书院里的同窗好友。至于贾羽,因为家中在城里开了一家文房铺,叫文宝斋,平时好友相见,都叫他贾文宝。
贾羽拱手道:“文杉兄,你这样说倒叫我不好意思了。我刚到县城,正要去找你和云溪兄,却在这里碰到了,倒省了我一脚路。”
“弄影姑娘。”张文杉见了礼,才说道:“我是刚刚下来看榜文瞧见你的,你倒来得正好,我在三鲜楼点了桌菜,云溪兄和傅远兄正在上面,一起去吧。”
“喔,傅远兄也来了,快去快去。”
三鲜楼有三层,张文杉点的桌子临街的第二层,此时张栋张云溪和傅远两人正在酌酒谈诗,见贾羽到来,便起来见礼,方才坐下接着畅谈。
张文杉见桌上的菜已经吃掉不少了,便又着小二加了三道菜一壶酒。佛手津白、鲜菇汤、时令蔬菜,虽不是什么珍馐,但也精致美味。加上桌上还剩余的白切鸡、红烧豆腐、焖鲜鲫鱼等,一路赶来的贾羽与弄影不客气的大快朵颐。
几人聊了一会儿,傅远说道:“云溪兄啊,别说什么精灵鬼怪了,现在正值三春时节,是踏青赏游的好时候,我和文宝兄大老远赶来一趟也不容易,不如下午一起去各处逛逛,赏玩赏玩如何?”
“傅远兄要急着走吗?”张文杉问。
傅远道:“也不急,我是来给舅舅家送东西的,呆上几天也没事,只是难得进一趟城,不想浪费时间。”
张文杉哈哈一笑:“那就好,文宝兄肯定是不着急回去的。我听朋友说久香茶室来了两位清倌人,一位惯弹琵琶,另一位吹得一管好萧,晚上闲来无事一起去瞧瞧?”
吟风弄月正是书生间的乐事,这样的活动自然不会拒绝。众人吃饱喝足结了账,待贾羽把驴子牵到自家客栈看顾,才带着弄影与三位同窗在城里游玩起来。
从彩月班看戏到水云寺敬香,从时柳山庄赏花到伴江台喂金鱼,这才把一下午的时间打发掉,等着天黑日暮时分再去久香茶室喝花酒。
百无聊赖的五人正坐在蓬莱茶舍的蓬子下磕瓜子听相声,忽然听闻街面上乱哄哄的闹了起来,只见一众官差衙役、民壮兵勇,以及仗剑的侠客、持铃的道士抬着受了伤的人匆匆赶过,显然这些人是去云溪洞降妖失利,被伤成这样的。
茶舍里的人都扬着脖子向外张望,张文杉说道:“这百年鱼妖好厉害啊,去岁的青螯大将祸害桃花溪也没能伤这么多人。云溪兄,你就住在上阳村,离云溪洞不远,可曾见到那百年鱼妖?”z
青螯大将就是青螯怪,却被取了个大将军的名字。
张云溪本名张栋,因住得离云溪洞很近,故称为张云溪。张云溪听了直摇头:“村子里传得厉害,死了不少人,我可不敢去看。”
“也不知道这鱼祸要闹多久,这回又伤了许多人,恐怕布告悬赏的银两又要加了。”傅远盘算着说。
张云溪眼睛一亮:“还要加?不会吧。已经一百两了啊,再加的话那得是多少啊。”
张文杉拿扇子一拍桌子:“走。我们去衙门口看看,如果要加悬赏,一定会再张贴告示的。”
闲得无聊的五人见有热闹,自然是要去瞧的。
来到县衙前,闻讯而来的民众早就把衙门口堵得里三层外三层,贾羽等人站在外面,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但也不愿就此离去,便一直在外面等着。
过了不许久,几名差捕果然拿着新的告示出来了。其中一张就贴在县衙门前。由差捕朗朗念道:“阳宁县有令:鱼妖横行,祸及乡邻,惊扰四方,为求一方县治平安。知县大人重金聘赏县域境内有能之人。只要消除鱼祸。立赏纹银三百两。”
衙门前的民众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三百两!是三百两啊~!”
“那鱼妖真就这么难对付吗?我就不信它能吃了我们弟兄几十号人。”
“快走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召集哥们几个带上家伙。三百两纹银够花好一阵子了……”
热闹的百姓说什么的都有,还真有一些人迫不急待的就要召集乡邻朋友。三百两纹银对一般百姓人家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就拿贾羽来说,他今年考得了禀生,在衙门里是可以领月钱的,一年十二个月,合计起来的月钱有六两银子。而这六两银子放在一般农户人家,用上一年都足足有余,三百两纹银足够一户农家五十年的用度了,怎么能让这些人不眼红。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良,何况人多力量大,就算每个人只分上那么十来两银子,那也是够的。
听完了三百两纹银的告示,傅远的眼睛睁得老大,他家里日子一向过得贫寒,遇上饥荒年月,时常有揭不开锅的时候。如果能得到这三百两纹银,哪怕只得一半,那也足够改变他们家的生活了。不止是他,张云溪也对这笔银子抱有期望,他们俩一同看向了贾羽和张文杉,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贾羽赶紧摆手摇头:“别看我,我是不去的,这么危险的事我做不来。”
傅远忙道:“你怕什么啊,你不是学过武吗?”
贾羽道:“我是学过武,可陈武师教的几招庄嫁把式,打个小毛贼或许还有用,杀鱼妖哪里能行?你看县衙里那么多会武的差役都受了伤,我哪敢去啊。”
“也是,你家在县城里有买卖,自己又是禀生,肯定看不上这些钱。文杉兄是官宦之后,就更不用说了,自然是不愿冒这个险的。”傅远叹了一声。
张文杉拍了拍他的胳膊:“云溪、傅远,你们俩别想了,有的钱是能挣的,有的钱是挣不来的,别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他看了一下日头道:“时辰不早了,我再去家里取些银两出来,你们到文宝家的如归客栈等我,一会儿我们就去久香茶室。”
……
第二章百年赤鳞鲤鱼精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自久香茶室奢侈了一把,吃了一顿花酒后,贾羽与同窗三人各自分散,带着几分薄醉回到了自家的如归客栈。
弄影瞧见少爷回来,赶紧上前扶了一把,带着他上了楼上的天字客房躺下,并沏上了一杯早就准备好的解酒茶。
“弄影啊。”贾羽一边喝着弄影手里捧着的解酒茶,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刚才去喝花酒,都说新来的两个清倌人漂亮,我看她们就不及你美,那萧也没你吹得好听。”
弄影倚在他怀里,听着他的赞美,心里美滋滋的:“可惜婢子没带萧来,不然凭着少爷这句话,定要献上一曲。”
贾羽笑道:“你木萧吹得好,肉萧吹得也好,少爷我两样都喜欢。”
“少爷你……,讨厌!”弄影虽是薄怒,更带着几分娇嗔,打在贾羽怀里的手也是软软柔柔的。
贾羽捧着她的脸,在小嘴唇上亲了一口。弄影嗯咛一声,红扑扑的脸蛋有如醉酒染红颜,如月光流动的眸光中带着几分娇羞和不舍。她等了一会儿,见贾羽不再主动,自己吐着小舌迎了上去,双唇交吻,舌尖缠绕,靡靡香津在彼此间徘徊。贾羽将她抱在膝上,搂着她的手慢慢地抚摸到了她的温软玉兔上。弄影只觉得脸上烧烧的。脑袋里已经不能思考,嘴角间发出的轻轻嗯嘤声,不似在抗拒,而似在索取更多的回报。
调拨了一会儿,贾羽自己已是欲罢不能,他解开衣带道:“去打水来,晚上你就在这陪我睡。”
“嗯。”弄影应了一声,带着几分喜悦赶紧出去打热水。
双脚浸在热水中,细细地享受着弄影一双小手的抚浴,贾羽满是怜爱的看着她。不时的伸了手抚摸她的头发和脸蛋。瞧着她领口下的缝隙时。自己腰间的玉柱不由自主的挺了起来,虽说衣服宽大,但必竟是坐着的,倒让蹲在跟前的弄影瞧出了异样。
弄影抬头看了自家的少爷一眼。一脸羞红的搬开了洗脚的铜盆。双膝跪在床前的足榻上。玉首已探入了贾羽的胯间。
贾羽的玉柱头前感受到弄影舌尖的挑弄,紧紧地小口紧跟着含住了那火红的柱首,随着螓首的上下摆动。香唇的来回吞吐,贾羽已是欲火狂烧,享受不已。
弄影吞吐了数十个回合,听到了主人的‘赞赏’,配合起一双手更加卖力起来。不多久,她就感觉到玉柱不断的升温,已然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只听主人呻吟一声,一双手已大力的摁在她头上,玉柱顶在她喉腔,一股乳液注入了她的兰香小口之中。
吐出逐渐软去的玉柱,弄影干呕了一阵,随即又抬头瞧着自家少爷,似在问满不满意。
盏茶工夫,弄影穿着亵衣亵裤爬上了床,一阵挑逗和爱抚之后,床榻上演起了又一场香艳春情……
民间,男子十五六岁就已能婚娶,富贵人家如果一时还没找到门当户对的女子,也可以先娶妾室再娶妻,像弄影这样的即伺候笔墨洗漱,又伺候房事的叫做通房丫头,这在官宦或是商户人家是常有的事。
舒情尽欲之后,两人已是汗渍淋淋,贾羽将大腿搭在弄影身上,一只手仍在她的双峰间轻轻抚弄,看过房事书的他知道女子的**总是退的慢些,这般的轻轻爱抚能让她更加满足。
好一番休息,累得不行的弄影才缓过劲来,刚才的几个姿势倒是她更尽心尽力,消耗了大量体力,这会儿眨着眼睛看着自己爱慕之人,心尖上只有无限的甜蜜。这样一个如玉的美男子,以她的身份是万万拒绝不了的,仅管在贾家第一次解禁献爱之时,弄影明明能抗拒贾羽的无礼,可是她怎么也狠不下心来,只能从了自家的小少爷,从此也就成了一名侍寝的婢子。
说了一会儿私房话,两人正要睡觉,忽然客栈里的伙计来叫门了:“少东家,你睡了吗?”
“什么事?”贾羽对伙计这个时候来打扰有些不快。
伙计道:“少东家,张文杉张公子找你来了。”
“文宝兄快出来,我有事找你。”文杉公子张贡的声音也在门外响声,话音有些焦急。
贾羽匆匆穿了衣服开门问道:“什么事啊文杉兄,这个时辰过来找我。”不久前打更的才在客栈下敲了点,已是亥时三刻,将近三更天了。
张文杉急道:“出大事了,傅远和张云溪两人去云溪洞杀妖了。”
“啊!”
原来自久香茶室出来,四人分别后,傅远心有不甘,惦记着那三百两银子,便又回头去找张云溪。张云溪家境也不富裕,两下一合计就决定出城去看看。而张文杉回了家早早的休息了,可谁知半夜傅远的舅舅找来,说傅远一直就没回他那去,张文杉去找张云溪,发现张云溪也不在,这才想着吃花酒时傅远念念不忘官府的三百两赏银,料定他们一定出了城去云溪洞了。
贾羽听了说道:“百年鱼妖连官府都降服不住,傅远怎么这么傻,还要打这个主意?”
张文杉说:“我们同窗一场,不能见死不救,虽说他们已经去得久了,好歹也要去云溪洞看看。”
“说的是,文杉兄你且稍候,容我穿戴整齐再跟你去。”贾羽回到房里将衣带系好,简单挽了个发髻,扎上青丝带。
弄影也从床上起来了:“少爷,我跟你一块去。”
“你去干什么?那地方危险得很。”
“就因为危险我才要去啊。我是伺候少爷的,怎能让少爷独自犯险。”
贾羽还是不同意,可出了客栈弄影也跟着出来了,也只好由她跟着。
张文杉一路小跑着说:“我着了两名家仆跟来,让他们去县衙叫官差了。这个时候铺子都下板了,我家中也没有像样的家伙事,文宝你家不是有间杂货铺吗,好像铺子里还有符箓丹书卖吧。”
符箓真经,一般的货铺里都有得卖,平日里行人来往山林野地。时常容易遇到山精野怪。所以各地的道观寺庙都会画些简单的符箓,写些简单的经文寄在各家店铺贩卖,教人出行时也好有个东西驱邪防身。
贾羽记得货铺里确实有那些东西,忙带着张文杉去敲门。
重山货铺的守夜伙计一开门。瞧见是少东家。犯困的神情马上就醒了:“少东家。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
贾羽急急冲进铺内,边在货架上翻早边问道:“铺子里的符箓呢,找一些与我。”
伙计马上找了一叠黄纸朱砂写的符箓给他。贾羽又问:“还有没有傍身的东西。剑有没有?”
“有有,店里还收了两长剑,是上个月一个道士押的,我给您长来。”伙计赶紧到店后面翻箱倒柜,找了两把长剑出来。
贾羽把剑给张文杉分了一把,提着剑就出去了。半路上遇到了张文杉叫的两名家仆,不过却没有衙役跟着,一问才知道他们敲了半天的县衙大门也没人理。
这个时候县城的大门早就关了,不过也不是完全出不去,来到城门前一问才知道关门以后没有人出过城,张文杉便想他们两人肯定是从猫儿洞里溜出城的,他们舍不出花这个出城钱。
给了两钱银子,守城门的差爷很高兴的打开了门,贾羽、张文杉两人带着两个家仆和弄影一路向东,直向上阳村去了。
上阳东再往东便是云溪洞,云溪洞其实是个水潭,只是水潭被群山环绕了大半,上窄下阔,山上又有许多树木遮蔽,如同一个大山洞,这才被唤名云溪洞。不过这时云溪洞岸边却有一男一女两人在徘徊,正是上午时在县城外驰马纵横,溅了贾羽一身尘土的两人。
“陆师兄,老妖鱼躲在深潭里不肯出来,你瞧我们该怎么办?”说话的女子薄施粉黛,淡扫蛾眉,一头秀发轻挽银月黄玉蝴蝶簪,着一身翠黄绣纹劲衣,腰束青鱼隐纹云锦束腰,更显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不足盈盈一握的腰肢。谈吐时皓齿如贝,眼若星辰,仿佛仙子持剑下凡尘,让人打眼一瞧就要失了魂。
被唤作师兄的男子内衫上套着褐纹短襟,穿着绛色细麻长裤,腰扣豹纹皮带,脚踩七星云底靴,头上挽着道髻,方脸大耳,虎背熊腰,手里提的剑更比师妹的宽阔了许多。他道:“白天的时候,许多的衙差百姓都死在了这里,虽说我们有事待办,急着赶路,但行侠仗义,除恶降妖一直是我们雾天空海的行事准则,此恶不除我们断不能离开。它即然不肯出来,那我就下水逼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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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个序的,但字数发不了那么多,就发序的一小段吧。)
天雷闷闷,寒风瑟瑟,浩瀚的古林仙海上,煞雷惊动着无数的野兽精魈。天光一闪,迅雷的闪电击在了无海的林海中,眨眼火光从森林里蔓延开来。
天黑沉沉地,闷闷地,无止尽的大黑天让这里一如永夜。随着不断闪动的电光,惊雷下刹见两条人影凌空而战,时分时合,双方刀起剑走,殊死相搏。
“青岩兄,事已无法挽回吗?”一玄衣道士仗剑落在山巅树尖,望着空中挚友。
青杉刀者仰天长笑,笑声中不免几分凄凉:“世事无常皆因果,相交百余年,至今方知你我有血海之仇。今日约战,当有个痛快了断,也不枉好友一场。”悲声戚戚,纵横的刀砍断的是过去,斩碎的是未来。
数招交战,招招杀机,玄衣道者悲叹一声,已知事情终要有一个结果。只得指拈剑诀,剑指长天,卷动了八方风云。
“好!八方归云剑,这才是我的朋友!”青杉刀者昂喝一声,刀锋上力量暴增,眨眼已是一刀劈下。
轰!~
刀风剑气相交接,力量直冲十面八方,震得山动地摇!
“呃……”玄衣道士口吐一柱鲜血,人已落入山中。
“松吟你……!”青杉刀者忿恨一声,纵身冲入山下,在碎石乱木中找到了自己的知交好友:“松吟……松吟……”
玄衣道士吃痛的挣扎起来,看着身边焦急的好友:“你为什么要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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