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稠的鲜血,顺着剑刃,滴落在地上。
龚沁看着那紧握剑刃的手,那寒凉的内心,瞬间被点燃了。
她热泪盈眶的看着朱冲,此刻心中的委屈,遗憾,都犹如火山一样迸发出来。
朱冲,最终还是没舍得让她死,还是留了她一命。
朱冲冷眼凝视着龚沁,将她手中的剑刃夺下来,然后送回剑鞘。
龚沁立即哭诉道:“朱郎,快止血……”
朱冲见龚沁要起身,手中的剑刃立即压在她的肩头,冷酷说道:“我没让你起来,你就好好的跪着。”
朱冲的冷酷,也无法撼动龚沁的热心,她跪在地上,爬到朱冲面前,撕扯下身上的丝绸纱衣,要为朱冲包扎。
但是朱冲并不领情。
挣扎开后,拿出来一瓶药,洒在了自己的手掌上,那偌大的伤口,很快便止了血。
看到此处,龚沁也放心了。
她痛恨说道:“奴家,真是该死,让朱郎为奴家伤了身子。”
朱冲不屑一笑,冷声说道:“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疗伤,就如,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一样,我想做的事,没有任何人能阻止我,而我,也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使用任何手段,你想要的退婚书,我也能为你拿来,你想要的定亲玉佩,我也能为你拿来,但是,你要明白一件事,一切,都不过是为了达到我自己的目的罢了,一旦,达到了我的目的,那么,你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龚沁不寒而栗。
这个时候,她才真正感受到朱冲发自骨子里的薄凉,他的行为,比他的语言更具有现实意义。
确实,没有任何人能阻拦他的目的。
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什么人,他都能牺牲,包括,他的大娘子杨诗茵。
这婚书与玉佩,就证明了,他只要达到目的,他可以把订了婚的大娘子给退婚,送出去的定情之物再收回来,他根本就不在乎其他人是否伤心,难过。
不在乎,他只在乎,结果。
朱冲勾着龚沁的下巴,冷声说:“也不要误会,我不杀你,是我心软,又或者,垂涎你的美色,更,不是忌惮家主,龚氏,只是单纯的,不想杀了你以后,你安排的后手,会对我造成什么伤害……”
龚沁听到这冷酷地话,当真是比九寒天浇了一盆冷水,还要人心寒。
龚沁委屈哭诉道:“我没有……”
朱冲不屑一笑,说道:“有没有,重要吗?我不相信任何人,我只相信我自己的判断,明白吗?”
龚沁点头,确实如此,这种人,如果相信了自己的话,那才真是自作聪明呢,他当然不会相信任何人。
虽然,这话伤人,寒心,但,却是真情切意的大实话,若是,这个时候,朱冲采用安抚的策略,说一些甜言蜜语,龚沁,倒是觉得这人,只是阴险狡诈,卑鄙无耻,倒是没有男儿的神采了。
虽然朱冲这样做,十分恶劣,坏到了骨子里,但是,龚沁也觉得他是个十足的男子汉,所谓的无毒不丈夫,也无非说的是他这种程度了。
龚沁咬着牙说道:“奴家知道了。”
朱冲瞧着龚沁乖巧的模样,就将桌子上的玉佩拿起来,塞到龚沁的手里。